思考过后,舒苑倾向于认为陈载是嘴上冷漠,他那张嘴就是对自己的保护。

直到陈载躺下关灯,舒苑还没睡着,问他:“你真的能完全忽略我吗,大活人睡在你旁边啊,我会把你当成木头、土豆、红薯,但有时候也不管用,比如现在。”

要不是陈载长得还行,她都不愿意跟他同睡一张床,他的外形相貌那么有存在感,她又实在无法完全忽视。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她琢磨他的想法的时候。

陈载认真给她建议:“你再我把当成玉米秸秆、高粱秸秆、红薯藤,试试!”

听着他完全不像玩笑的语气,舒苑笑出声来,问道:“那你把我当成什么?”

“患者。”陈载说。

舒苑都听傻了,抗拒道:“你说我有病!不行,不吉利,我拒绝。”

是有点不吉利,陈载从善如流:“那我就把你当成药材吧。”

“什么药材?”舒苑问。

陈载回答:“冰凌花。”

他终于说了句好话!

在舒苑的记忆中,冰凌花是能在冰天雪地中绽放的黄色小花,破冰而出,金黄璀璨,像小太阳,带来春的气息。

她心满意足:“这还差不多,睡觉吧。”

心情愉快,没过两分钟就睡着了。

可是把舒苑当成冰凌花,陈载睡不着,换成黑不溜秋的中药,比如地黄、玄参、黄岑炭、茅根炭等,换了之后效果极佳,这下陈载安然入睡。

舒苑可不知道冰凌花已经被人换成黑乎乎的一坨坨的东西。

舒苑:我咬你陈载:我觉得我早晚会变成那种人,嘴上拒绝,心里美滋滋

[30]第 30 章:你在想我,陈医生

这天一大早赵师傅就来了照相馆,问舒苑跟俩学徒:“近期有照相师傅考级,你们几个想考吗?”

舒苑刚准备带俩学徒进暗房,闻言眼前一亮问道:“啥时候报名,去哪儿报名。”

她当然要报名,照相水平不是自己吹出来的,需要级别、奖项各种证明,她现在没有学历又没有资历,有资质傍身方便她骑驴找马。

赵师傅说:“所有照相馆都归路城饮食服务公司管理,直接去那儿报名,再过两三天就能报名,一个月后考级。”

舒苑丝毫没有犹豫,说:“我想试试。”

她又转向俩学徒问:“你们俩呢。”

王有才挠挠脑袋:“我还没出师吧,考不出来等级。”

胡自强羞愧地耷拉着脑袋:“我没舒苑悟性那么高,整修我做得不好。”

照相一共有四门基础课,摄影、暗房、整修和着色,赵师傅不在的这段时间,是舒苑充当师父教他们俩。

“考级要考整修?”舒苑问。

胡自强点头:“听说是,我听往年的考级是考理论、暗房、整修,再加交一张代表最高水平的照片。”

赵师傅说:“我就知道你们俩小子不想考,我是特意来通知舒苑的额,舒苑,你多练练修底片。”

修底片需要把底片放在修底箱的毛玻璃上,下放有光源把底片照亮,然后用削出五厘米笔尖的铅笔进行修补。

这活精细得很,在方寸之间,手要稳,要有耐心。

舒苑点头:“好的,多谢赵师傅跑来告诉我们。”

胡自强可不敢像舒苑那样直接上手,连忙预约说:“你练好了教我们。”

舒苑答应得很痛快:“没问题。”

“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赵师傅笑眯眯地说,“最近我经常不在,咱们做推广效果又好,你们四个忙得脚不沾地,咱们照相馆可以多加一个职工名额,我去申请,申请下来舒苑你就能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