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继续,其实那间书房离季平的屋子很近。

沈摇:“……”

时念再继续,其实就是季平的小九九,书生搬得近些了,她就每天去敲书生的门,说起来吃早饭,她做了早饭。

沈摇:“……”

沈摇忽然有点不想听了。

但时念却很开心。

这应该是时念有意识以来,觉得最安好的一段。

反正,就这样,季平和书生一起吃早饭,一起吃晚饭,有时候一起吃宵夜,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但是风里的气味都不一样了~

时念形容。

沈摇头大,“你是个怪物,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触?”

时念挠头,“季平自己说的呀~”

季平每天会擦剑,擦剑的时候,季平偷偷和它说的。

它都替她不好意思,但它其实高兴。

因为只要季平高兴,它就高兴~

反正就是,乱世里,忽然有了这么一段安定时光,它好像也不是那么期待棋逢对手的时候,只要季平每天练剑就好了。

再后来,书生就顺理成章,从书房就搬到了季平的房间。

沈摇:“……”

怎么就顺理成章了?

时念感叹,然后季平就把我从房间放到书房去了!

虽然但是,沈摇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好笑。

但确实,你不适合再呆在房间里了……

沈摇甚至在想,季平是不是感觉到了时念的存在?

或者说,在季平心里,时念其实已经是家人了。

家人,就等于是人。

所以季平划分得清楚。

但时念还是感慨,就这样,书生搬进去了,它搬出来了……

虽然那段时间,它会有些不开心,但慢慢地,它发现季平也不会因为书生搬进去就不练剑了;季平还是会每日练剑,但生活里多了一份比之前愁眉苦脸更多的温馨与宁静。

书生说,成婚吧。

季平摇头,不要!

书生问为什么?

季平不肯说。

但它知道……

季平虽然表面大大咧咧,但其实季平心里害怕失去家人。

她的剑是用来保护家人的。

祖母过世后,她就没有家人了。

她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不用担心很久之后的未来,她的剑是不是也会没有要保护的人。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一年。

战乱再起。

诸侯吞并诸侯,再分化为几个诸侯。

赋税收了一波又一波,军队践踏了一回又一回,还有北狄来犯,民不聊生。

有人想离开了,和她当年一样,知道日后这里无非也会像现在一样,看不到希望。

但她这次不想走了。

这世道,去到何处不一样?

她走,回来过,但到现在,好像忽然有了直面的勇气。

在这方被诸侯国都遗弃的地方,仅有的驻军找她商量,没有驰援就没有驰援,他们自己抵御北狄。

书生说,好,我们一起守家。

一起守家,这个词对季平是温暖的。

至少,在人生最后的时刻,她真正有了和她一起并肩作战的家人,也让她再次有了挥剑的信仰。

她从来不是一方枭雄,也不是女侠!

甚至,更多时候还是一个有些任性,也不那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