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杨鹤可去过春玉坊?”云郡亭问道。

贺岁聿将杯盏移至他面前,“属下无能,杨鹤那边的人总是跟丢。”

云郡亭并未责难,而是喟叹道:“罢了,他行事谨慎,只能等他自己憋不住。”

“去查查春玉坊吧,我记得当时颜璟还与林权仕一同到此处。”

贺岁聿领了命。

“杨鹤,颜璟,这两人是何时联手?又是谁将两人联合起来?”云郡亭喃喃出声。

“主子,为何他们二人不是自己联手?”贺岁聿诧异地问道。

云郡亭耐心解释道:“你若是找人合作,会找与自己利益相冲突之人吗?”

贺岁聿恍然,心中不由得生出钦佩之意。

云郡亭又笃定道:“放心,我们不会等太久,我更不会一直被困在这东延府中。”

“长公主示弱,且她是女子手中并无兵权;周之墨领兵前去垣北,且已失了圣心;你又被罚,前来守东延府;而我被困于此,对他们毫无威胁。此时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他们精心设计了这么一场局,常陆两家成了乱贼,又因百禄台一事惹怒了其余三国,内外交困孤立无援,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贺岁聿有些惊了,“这人就不怕一时失手,满盘皆输吗?”

“与其困于牢笼,不如就此一试,成败与否只在自己。”云郡亭神色一动,“这人心思缜密,从五年前的瘟疫案就开始布局,实在不容小觑。”

“难搞。”贺岁聿给出了一个简单明了的评价。

他见云郡亭神色有些倦了,起身要作别。

云郡亭叫住他,佯装随意又带些别扭地问道:“可知安王何时离京?”

“明日。”贺岁聿答道。

云郡亭逐渐蹙起眉心,“竟这般着急?”

贺岁聿欲言又止,踌躇过后才道:“主子,属下瞧着圣上的意思,是让他就此驻守垣北。”

“他那样胆大,朝中参他的折子也不少,西康帝不让他掉脑袋就是万幸了。”

云郡亭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竟噙着笑意,他对贺岁聿道:“他越是表现得轻狂,做事越是出格,旁人便会对他放松警惕。”

“相信我,他很快便会归京了。”

贺岁聿应下,云郡亭的话对他来说不容置喙。

翌日

云郡亭起了个大早,也没让人伺候,到了那扇红木门边。

他坐在台阶上,闻谏就落到他身旁,紧紧挨着他。

离别总是来得那般匆忙,以至于都未能好好地作别。

他抬眼望着花白的天,像是死鱼的肚皮,沉沉地压下来,照得这天地不明不暗的。

洒扫的奴仆不敢低语,行过礼后匆匆而过。

台阶冰冷,他拢着大氅,静待着爱人的离去。

手中的同心结被他捂得发烫,灼烧着他每一寸掌心。

门外马蹄奔腾,黄沙漫天。

西凉的旗帜在空中飘扬,猎猎作响。

百姓们夹道欢送,个个都在称颂他的英勇。

少年将军,未至弱冠便挂帅出征,他值得百姓的爱戴。

周之墨身着乌金轻甲,驱马缓行,手中拿一开得正盛的桂枝。

他面朝东方,浅淡的眸中显露出些许柔和。

他知道,他的小王爷定然会来送他。

晨阳照在东延府朱红色的大门之上,透过门缝,映照在云郡亭孤傲的背影之上。

马蹄声渐近,他知道是周之墨来了。

在那狭窄的门缝之间,他小心地向外窥探,心酸又无助。

他看见了被围在中间周之墨,骑着高头大马,手中还拿着桂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