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衢如实答道：“听尚膳监众人的供词，皆是未见过那刺客与何人来往。”

“再去查。”西康帝挥一挥手，常衢便退出了御书房。

常衢才出了门，便与陆墘、高陵二人打了个照面，高陵拱手行礼道：“常大人，有个内宦交代了。”

语 偃u速常衢微微颔首后便又去了刑狱。

御书房内，西康帝正焦躁地踱着步，书案上的青瓷茶盏被摔了个粉碎，王公公正着人收拾。

“圣上，有个内宦交代，刺客前些日子在宫内见过林政大人。”高陵手捧供词，王公公又呈给了西康帝。

“微臣已查实，那日林大人的确入宫见了太后。”高陵瞥了眼西康帝阴沉的面色，而后才开口道：“可要微臣将那日……”

西康帝猛然抬头瞪着他：“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面前二人一同跪下，高陵面上淌下来的汗连擦也不敢擦，惶恐道：“圣上，证据如此微臣不敢欺瞒。”

王公公呈上茶盏，而后退到一旁屏息凝神。

西康帝愤然道：“那御林军呢？今夜当值的有没有可疑之人！”

御书房内一阵死寂，高陵硬着头皮继续禀报：“圣上，御林军今日在殿外当值的銮舆司百户……是林家三房的嫡子，林权仕。”

西康帝跌坐在龙椅上，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神智。

高陵还在陈述案情：“他于隆康三十三年编入御林军，今年刚升迁百户。”

西康帝揉了揉眉心，疾言厉色道：“他并不是军户，也从未立功为何在两年内升迁如此之快？”

高陵如实回道：“回圣上，经微臣所查，是因户部清吏司主事林经大人行贿，此人是由指挥使曹洪一手提拔。”

左都御史陆墘在此时呈上折子道：“圣上，微臣要参户部清吏司主事林经贪墨赈灾银两，导致翀南崧郡河沟未疏通，殃及五郡！微臣本不欲在此时提及户部贪墨一事，可事关林家微臣不得不禀。”

“呈上来。”西康帝一把从王公公手中夺过折子，那双眼睛死死盯在折子上。

他一向最重仪态，最是墨守成规，还从未在朝臣面前如此失态。今日刺杀一案牵扯到太后，户部贪墨案也涉及太后。太后早年不肯归还政权，如今难道要想着废帝立新吗？！

西康帝看了多久，下面二人便跪了多久，满身的汗打湿衣襟却连动也不敢动。

“好，好啊！”西康帝怒极反笑，将那折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好一个林家，好一个林经，国之蛀虫！”

“将林家所有人先圈禁于府中，林政、林经二人稍后带到御书房问责，待三法司复查结束后再作处理！”

陆墘微微直身，“可……太后那边？”

西康帝登时放下脸来，喝道：“你效忠的是朕！还是效忠的太后！”

“圣上明察！臣绝无此意啊”陆墘跪伏在地上，张皇道，“臣只知此事有损圣上与太后的母子情谊……”

御书房内外肃杀，无一人敢大声喘息，生怕闹出点动静。

西康帝静默良久，问道：“贺岁聿呢？可查了？”

高陵回禀道：“回圣上，此人属玮郡军籍，三十有二，隆康三十年调入御林军，先后参与了梣郡瘟疫案、钧城谋逆案、敬国公府一案。此人能力出众，奈何一直被上面的人压着。于今年入夏时才升为了御林军北镇抚，执掌诏狱。”

西康帝沉吟片刻：“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待今夜朕与内阁朝臣商议过后，再对众人论功行赏。”

高陵抬首，将要说什么见西康帝大手一挥，道：“朕明白，大理寺寺正林懿行，念在此番查案立功，便不与林家众人一同论处。”

高陵松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