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郡亭心中一喜,跪地谢恩:“儿臣遵旨。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和天下百姓的期望。”
殿内一片寂静,少顷,金良迈出一步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时,一位年迈的大臣,手持笏板,步履蹒跚地走出队列:“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北和帝看向他,问道:“章爱卿有何要事啊?”
兵部尚书章文焕回道:“启禀圣上,西酌帝以君后之礼迎娶南楚承王叶明霄,两国联姻,此举来者不善呐!”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一片哗然。
“陛下,岭西乃我北秦要地,如今却无主将镇守,实在危险。臣以为,应速速从京中调派得力将领前去。”一位老臣出列,神色焦急地说道。
“可京中将领,各有职责,贸然调派,恐影响京城防卫。”有一人立即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没有一个定论。
况且原本镇守漠北的安国公造反,镇守岭西的宁王战死,镇守堑东的端毅侯府因老侯爷战败身死,兵权也已收回,柱国将军府满门抄斩,北秦如今恐怕已经没有可用的主将。
这时,一直沉默的云郡亭缓缓开口:“启禀圣上,儿臣倒有一个人选。”
一众朝臣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云郡亭不慌不忙,继续说道:“端毅侯魏恙。端毅侯府之人向来谋略过人,治军严谨,若让他镇守岭西,定能保我边境安宁。”
“太子殿下,这万万不可啊!”一位大臣上前一步,激动地说道,“端毅侯尚且年轻,如今老侯爷不在人世,军中局势早已不同往日。”
“是啊,太子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
云郡亭神色平静,静静地听完众人的反对意见,而后看向高坐龙椅的北和帝,目光诚恳且坚定。
“父皇,儿臣深知众臣的顾虑。但端毅侯其祖上乃我北秦开国名将,当年为我朝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虽老侯爷在堑东一战中不幸丧命,兵权也被收回,但端毅侯自幼随父征战,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耳濡目染,儿臣以为端毅侯便是最好的人选。”
他微微一顿,观察着北和帝的神色,见皇帝并未露出不悦,便继续说道:“如今岭西局势危急,放眼朝中,能像端毅侯这般人实在寥寥无几。况且端毅侯府在朝中根基深厚,若能得他前往岭西定能凝聚军心。”
北和帝沉吟片刻,心中仍有顾虑,最终道:“端毅侯仍在休养,此事朕会召内阁再议。”
云郡亭深深瞧着地面,喟叹后随众臣一并行礼。
他下朝后直奔东宫,召来温嘉言于殿中议事。
太监康森很有眼力地将殿中的宫婢遣退,而后缓缓退出殿内。
“如何了?”温嘉言眸中翕着光,自顾自地沏上茶,抿了一口,问道。
云郡亭摇了摇头,“圣上似乎有动摇之心,但并未敲定长明为主将。”
温嘉言似乎略有几分失望,但随即又取出一道信封来,“我已然买通了采买的小太监,这是呼延霖今日传进来的信,应当是端毅侯府的事情。”
云郡亭接过,赶忙拆了。
虽说老侯爷在堑东吃了败仗,但也不至于整个侯府都被软禁于府中。
云郡亭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而后放在蜡烛上烧了。
“怎么样?”温嘉言又问道。
云郡亭摇了摇头,“侯府外围的铁桶一般,他也只能打探到一些零碎的消息。战败后,朝中有人弹劾端毅侯府之人欺压百姓,圣上震怒,但还是从轻发落。”
“依我看,”温嘉言道,“就是霁王与端毅侯走得太近,太子大兴改革,端毅侯府就是他的盾,因此有心人才会借着战败大肆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