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言语可写,只能无奈地收了笔。
洁白的雪花顺着被挑开的布幔缝隙,轻盈地飘入车内,一片雪花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云郡亭的眉心。
他依旧紧闭着双眼眉心微微蹙起,仿佛在梦中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对那落在额前的雪花毫无反应,任由它在自己的额上上慢慢融化,化作一摊冰冷的水渍。
温嘉言静静地看向他,目光中满是哀伤与无奈,许久,他终是喟叹一声,而后缓缓将布幔放下。
车内再次陷入了昏暗之中,他缓缓伸出手,紧紧握住云郡亭的双手,那双手瘦骨嶙峋,毫无生气。
温嘉言的脸上满是愁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与绝望。
云郡亭已然昏迷数日,他们从东延一路逃到北秦,他却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想必是被萧予慎伤得太狠。温嘉言握着他皮包骨的手腕,他的心中不免又忧心起来。
虽说每日还能勉强灌些汤水下去,可云郡亭如今已瘦得不成人形,这般虚弱的模样,长此以往,终究不是办法。
未来的路,似乎被这漫天的飞雪笼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在马车外寒风呼啸。
云郡亭蜷缩在马车的角落,只觉得眼皮沉重,四肢肿胀,全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在这混沌的意识中,他隐约瞧见那缝隙间透进来的,是微弱的烛光,在寒风的侵袭下,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恰似他此刻那岌岌可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