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恪道:“靳北的一队人马攻入皇城了,还请各位在此处静候佳音!”
众人一听顿时乱作一团,有人问:“叛军人数几何?”
虞恪敷衍道:“不知,各位大人稍安毋躁,相信不久便能去文渊阁了。”
文渊阁前,尔堇见了来人,下阶迎上去道:“晴昱姑娘,圣上正与复阁老等人在殿中议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搅。”
晴昱福了福身子,道:“既如此,我便去回了娘娘,烦请公公转告圣上,说娘娘派人来请过了。”
尔堇动了动唇,似是有话要说。
“公公还有何事?”晴昱问道。
尔堇绷着唇,犹豫之下还是不忍,于是伏在他耳边道:“宫中要乱了,你这样跑回去恐会出事。”
晴昱跟在许妃跟前多年,深得许妃信任,在许妃那边自然听了些风声。
她恳求地看向尔堇,低声说道:“还请公公指条明路。”
“他们为留个好名声不会滥杀,但你慌张地跑出去定有不测。”尔堇道,“你且在御书房前,跟着我你不会出事。”
文渊阁内,云犹厌正大发雷霆。
“快要打到皇宫了?!”云犹厌拍案而起,指着城防军统领骂道:“你是饭桶吗?!叛军是如何开的城门你竟一概不知?”
“一群酒囊饭袋!朕要你们有何用!”云犹厌将桌上的奏章扫到地上,“去!给我挡住叛军,决计不能让叛军踏足皇宫!”
城防军惶恐地叩首出了门。
云犹厌看着满地的狼藉,一时竟有些胆寒。
城防军足足有万人,但多数都是些世袭的贵族子弟,从前有凌君钰将靳北守得固若金汤,他还未曾想过会有人打进皇城。
复岫左右权衡之下,还是劝道:“圣上,叛军打进来还有些时辰,不若……”
“依阁老的意思……是要将东延的江山拱手让人吗?”齐汀弓着身,状似恭敬地回道。
云犹厌将案上的茶盏摔了,对齐汀怒道:“你放肆!朕还没死呢!”
“拱手让人?其实圣上近年的做法,与拱手让人没有什么两样。”一贯谨小慎微的施庸青开口道。
此话一出,不说其余人,就连齐汀都惊呆了。
“你大胆!施庸青,你敢这么与朕说话!”云犹厌缓步移至案旁,阴鸷的眼睛毒蛇一般盯着他,“你要造反吗?”
“不是臣要造反,你圣上您逼得臣不得不反。”施庸青的腰挺得笔直,语气虽说平静却不带一丝一毫的恭敬,“您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装作耳聋眼瞎呢?”
“我们的性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你毒害先皇,篡夺皇位,又将自己的亲弟送去他国为质!你为私欲向北秦开战,导致靳北生灵涂炭!”施庸青字字铿锵,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恨与不敢统统说尽。
尔承闻言喃喃道:“疯了、简直是疯了……”
“你放任付衎贪污军饷,导致各地百姓无家可归!你陷害亲弟,将他幽禁府中无诏不得出!你残害忠良,将安远侯府满门抄斩,那是几代人的堆砌起来的爵位啊!”
“云犹厌、云无忧!你猜忌、狂妄、残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无忧!”
“施庸青,”云犹厌咬着牙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施庸青理了理前襟,将头顶的乌纱帽摘下,道:“臣头脑清晰,自是知晓自己在说什么,我已等这一天太久太久了。”
云犹厌怒极反笑,朝门外大喊道:“来人!将这个忤逆犯上的贼人给朕拿下!”
“圣上且慢!”沈端律在此刻站了出来。
“怎么?”云犹厌那双猩红的眸子看向他,“你也要造反吗?”
沈端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