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自游廊尽头拐进一人。
云郡亭的眸子亮了亮,抬步迎了上去:“以宸!”
“郡亭。”凌君珏搭上他的小臂,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
秋风一过,枝上的桂花斜斜飘落,点点落于几人肩头。
云郡亭觉得他的神色怪异,绕着他转了一圈,“今日怎瞧着心事重重,可是我回来你高兴坏了?”
“是了,你可让我好等。”凌君珏回道。
“走罢,进院里聊。”
云郡亭复牵上云初,带着几人到了予亭居。
云郡亭带着一身风尘,先是沐浴更衣后才到了屋中。
云郡亭与凌君珏相对而坐,温嘉言在云郡亭身侧为他斟茶,两个小的就在旁看着。
温嘉言乐得见牙不见眼,“今年的桂花开得早,原本还忧心你回来看不着,不想正是为你而开!”
众人一阵乐,云郡亭将萧满折的桂枝放在身侧,询问道:“先说说临京的铺子罢,祁珞打理得如何?”
“和子逾在时一般无二,倒像是个可靠之人。”温嘉言回道。
云郡亭颔首,将茶盏放至唇边浅浅抿了下。
“你呢,此行可还顺利?”方才一直未有机会,温嘉言此时忙追问道。
云郡亭的右手微微发着抖,又带着火燎般的痛。
他将杯盏放下,微微蜷着手,“一切顺利,靳北打了胜仗,我也得以早日归京。”
“不过……”云郡亭话锋一转,再看向温嘉言时眼眶便红了,“贺岁聿战死了,无乂留在了靳北。”
温嘉言的腰瞬间塌了下去,萧满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扑到云郡亭身边,含泪问道:“先生,这是真的吗?”
云郡亭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萧满退了回去,规矩地坐好。
屋中静默良久,只闻萧满低低的啜泣声。
云郡亭伸手摸了摸云初的头,后者宽慰般地笑了笑。
“聊正事罢。”他道。
凌君珏正色,端坐好后道:“复阁老丁忧期将满,东元帝现已将他官复原职,瞧着也是要调查付衎一党。”
“付衎在他登基时那般卖力,如今也是到卸磨杀驴的时候了。”温嘉言鄙夷道。
云郡亭双手相扣,宽袖垂在身侧,眸色渐沉。
“东元帝忌惮安远侯府,自然也会提防着付衎等人,如今他因军饷一事恐怕已经与凌君钰生了嫌隙,若他不想凌君钰彻底倒戈,唯有除了付衎一党。”
一向欢脱的温嘉言拧起眉心,“如此,他便不怕自己腹背受敌吗?”
云郡亭咽了茶,温文尔雅地笑了笑,道:“他们两人感情深厚,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挑拨的。若他有了除掉付衎的动作,凌君钰自会前来相助。”
“自古以来,军权才是重中之重,东元帝拎得清。”凌君珏垂着首,指腹摩挲着壁身。
云初小大人一般听着三人的对话,思忖后道:“那如此,东元帝眼前的困境便能迎刃而解了。”
云郡亭闻言,赞许地对她点点头。
“若扳倒付衎,东元帝又与安远侯重归于好,那……”温嘉言瞥了眼凌君珏,因心有顾忌并未将话说完。
云郡亭知他想说什么,便看向凌君珏。
他仍旧心事重重,见云郡亭望过来,便苍白地笑了笑。
他向来看得通透,“东元帝早已疑心兄长,从上次军饷一事便能看出。但他又不想让兄长手中的兵权旁落,只得先稳住他,待局势稳定,他还会再寻机会出手。”
萧满是个闲不住的主,哭够了,便觉得屋里闷,想拉着暮霭出去。
暮霭肩上的闻谏亮了亮坚硬的喙,萧满缩了缩脖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