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递来了手。
南宣帝微微一怔,循着那满是老茧的手抬首望去,是叶明霄。
“罪人叶明霄,誓死护圣上周全。”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南宣帝有一瞬的恍惚。
重物落地的声音令他回过神来,他没有将手中的剑交给叶明霄,而是不带丝毫感情道:“朕已经不是在你羽翼下的孩子了。”
叶明霄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说道:“是我不好,没有意识到圣上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玉琼偷偷扯了扯他的袖子:“江圣熙,我怕……”
这厮不是会武功吗?南宣帝在心中腹诽完,看向死死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没忍住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南宣帝倏地将玉琼,一枚银针擦着南宣帝的眼睫飞过,钉在了他身后的屏风上,银针没入半数。
他强硬的将玉琼拉至身后护住,警惕的与眼前众人对视着。
玉琼自袖中拔出短刃,“不用管我。”
他的鼻息扑在南宣帝的耳畔,南宣帝不顾上心底那点旖旎的心思,抬手挡下一人。
叶明霄眸色深邃地望着玉琼,劈手拦下一人,不过眨眼的工夫,那人手中的刀就到了叶明霄手中。
“你是谁?”他问道。
玉琼瞥他一眼,冷笑道:“我时常在宫中走动,并与江圣熙同吃同住,承王殿下恐怕早已将我的底细翻了个底朝天,又何必再来假惺惺地问我。”
叶明霄也不恼,只觉得有趣,也难怪小皇帝会喜欢。
南宣帝此时正与刺客缠斗,剑法行云流水,身姿矫健,全然顾不上听身后两人的话。
好在南卫军及时赶来,刺客却依旧未退。
两方对峙之时,为首那人不动声色地朝玉琼使了个眼色。
可胜局未定,玉琼不想也不敢动。
南宣帝明黄的袖袍挽起,瞥了一眼叶明霄,而后提剑指着刺客们说道:“你们是万古商行的人?”
“圣上啊,您死到临头就不要再纠结这些了。”为首那人道,“这天下想要您性命之人实在太多了。”
前来救驾的南卫军实在少,这样的形势下南宣帝十分恼怒,又并不想与刺客正面对上。
刺客一拥而上,南宣帝知晓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便一掌将玉琼推开。
玉琼有几分猝不及防,却又迅速躲藏至屏风后。
屏风后开有小窗,他拨开宽袖,露出袖箭,上面正插着一支鸣镝。
他行至窗边,在将要射出之时却犹豫了。
如若今日射出鸣镝引来萧公子等人,那岑邑如果在这场争斗中胜利,一定不会放过他。
况且,江圣熙也不知道他袖中有鸣镝。
他听着外面刀剑碰撞的声响,手中紧握着鸣镝,内心极度挣扎。
江圣熙……
他想起了头一次见江圣熙的情形。
当时的他便常听岑邑说起江圣熙,说他手腕了得,与承王水火不容。
那日他与岑邑一同进宫,却只见着一扇屏风,屏风后是隐约的几道人影。
他忘了岑邑说了什么,只记得那日他跪的膝盖生疼,耳边是杯盖轻磕杯沿地响,很轻,又一下下敲在人的心上。
他原本就对江圣熙十分好奇,便由着性子抬首去瞧,未曾想被人呵斥一番。
屏风后那人咳嗽一声,开口替他解了围。
他在心中暗自琢磨江圣熙的模样,一时竟没有意识到殿中剑拔弩张的氛围。
直至江圣熙说赐座,他才脚步趔趄地站起来。
一队小太监搬着两把椅子进来,他没站稳,撞倒了一个小太监,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岑邑大惊,忙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