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1 / 2)

而后,他又介绍了云郡亭等人:“这是内人云亭,和在下的两个徒弟,一名云初、一名萧满。”

“好啊!”安国公弯腰瞧了瞧两个小的,对云初伸出双臂道:“让伯伯抱抱好不好?”

云初上前一步,乖巧地伸手让他抱。

“哎呀”安国公将云初稳稳抱起,稀罕得不得了,“我真是好久没有抱孩子了!这小团子长得真是俊俏!”

大雪未停,飘飘然落于世间。

亭子内笑声渐停,高挂的灯笼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第69章 风雪夜行

安国公逗了会儿两个孩子,而后起身对众人道:“我还要去巡防,等到明日!明日再宴请诸位!”

“国公客气,是我们叨扰了。”萧予慎道。

安国公摆了摆手,又看向骆既清,拍着他的背道:“骆秉渊!马上给我找个儿媳,我还等着抱孙女呢!”

骆既清咳嗽着,无奈地扯了扯唇角,“爹,我尚未及冠,还在漠北,朝不保夕的。若是娶亲,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

安国公接过副将抛来的兜鍪,指腹轻擦过上面的墨迹,是一只歪歪扭扭的王八,而后望着苍茫的大地深深吐出一口气。

“好小子。”

众人目送他远去,那身影挺阔又健硕,是漠北最最坚实的一道防线。

骆既清喟叹一声,“古来手握重兵者常遭君王忌惮,可怜我父亲,镇守漠北几十年,为北秦立下汗马功劳从无二心,却依旧处处小心。”

“国公爷一心为国,相信圣上心中也是明白的。”萧予慎宽慰道。

骆既清苦笑一声,挥退侍从,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裴兄不知,原本我与卦人时常谈论漠北的局势,却发觉根本毫无转圜之余。”

云郡亭与萧予慎对视一眼,安静倾听着他的诉说。

“我朝买官一事频发,朝廷拨的军饷经过他的层层剥削,到我们这儿远远不够,便只好拿府中私银来抵,可这又能撑几时?”

“我们父子在朝中被针对排挤,递到朝中的折子要经他们的拆阅才会递至御案,每每回京述职之时,才能同圣上说几句话,可圣上听信谗言疑心我们,我们寸步难行。”

云郡亭眸色暗沉,指尖扣着杯口,询问道:“就没想过找别人?”

“太子倒是时常接济,也有意打破僵局,可太子也有他的顾虑……”骆既清摇了摇头,为自己添酒。

“我如今打仗,最怕的就是输。输了一次,就代表输了所有。”

骆既清端起酒盏,与萧予慎相碰。

“我上面还有我爹,你别看他爽朗不羁,实则他才是最怕的那个。”

云郡亭望着亭外,安国公等人的行迹早已被大雪掩盖,瞧不见了。

安国公冒着风雪领人出了城。

大漠人逼近漠北,今夜恐有敌袭。

他与这风雪打了一辈子交道,没少在这风雪中打胜仗。

想当年,是他的祖辈将大漠人驱逐出境,又在此镇守了几百年,使大漠不敢再犯。

他胯下的马沉稳地踱着步,落在雪中却悄无声息。

他的祖辈都淹没在这皑皑白雪之中,他觉得自己也不例外,只可惜,他的孩子中只有秉渊一个争气的,若是自己走了,落在他身上的担子太重太重。

骆既清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我幼时,父亲对我不闻不问,我遭受苛待,幸而有个祖母护着,直到来了边关我与他才亲近些。”

安国公其实早已记不清骆既清母亲的面容,只记得应当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却在生骆既清时难产而亡。

他常年在边关,觉得娶了续弦也是让人独守空房,索性让一贵妾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