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熙不知道是该怪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应该回去问责误导了她好几天的魏杰。
最?终她选择了就近原则。
车厢空间不大,刚才两人离得有多远现在?就要离得有多近,许熙稍一抬头,脸颊便能贴着周允竞干净的、带着他气味的脖颈,带着生气语气:“你真是太可恶了。”
其?实许熙的生气语气都是她自认为,在?周允竞听起来完全没什么威胁力,反倒有点像撒娇。
只能感受到女孩在?他裸露脖颈间吐出的气息,仿佛再近一点她的唇便要吻上,酥酥麻麻。
许熙说出口后下?一秒,便意识到这话很幼稚。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她自己太后知后觉、太迟钝了。
偏偏周允竞还配合她,腾出手拍拍她的肩膀,语调微缓:“好,我真是太可恶了。”
带着一种年上式的、周允竞独有的包容。
突然鼻头就有点酸,皱巴的一颗心像被泡进了水里变得软软的,许熙在?他胸口闷闷出声:“我说着玩的,你在我心里特别好。”
他顿了顿,说:“我知道。”
教育心理学家科尔伯格将儿童性别认知分为三个阶段,性别?认同,性别?稳定,性别?恒常。许熙在?这一过?程中曾遭受到原生家庭的恶意干扰和?打压破坏,步入青春期后又因为月经而被?父母羞辱,导致她一度不能自恰甚至厌弃过自己的性别?。
而随着成长,读过?更多的书、见过更大的世界、遇见过更好的人,她越来越能够坦荡地、勇敢地接纳自我和女性身?份,并为此感到幸福。
周允竞突然叫她:“许熙。”
“嗯?”许熙仰起头看他,嘴唇微张,下?巴尖尖。
这个姿势和?神态看起来真像是邀请人亲吻,周允竞想?,连许熙本人都不知道,她这种无意识的、天然的情态,比起刻意的勾引,还要令人产生许多冲动。
周允竞克制住不良的想?法,握着她的肩膀,手指只抚了抚她有点红的眼圈,说:“我最?近在?做一件事。”
许熙疑惑,联想?到今晚那?场正?式且浩大的饭局:“很难吗。”
“有一点。”
“危险吗。”
“也?有一点。”
他说的“一点”,会只是一点吗?
他回答语气淡淡,许熙的心脏像被?一根线细细地吊着:“我能不能做什么。”
“不需要,”他笑笑,收回被?她睫毛扫过?的指腹,“只是突然想?和?你说一下?。”
许熙一时间没说话,有些无能为力的懊恼,最?终抿了抿唇:“好的,如果有需要我的,你告诉我。”
顿了顿,又情不自禁地身?体靠近,再次贴上了周允竞的胸口。
忍受着清醒状态下?因为这一主动行为带来的赧意,见周允竞没将她推开,良久,说:“无论怎么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周允竞只告诉她他有重要的事要做,但具体的情况与细节,许熙无从得知。
他不想?告诉她更多,许熙同样识趣地不会去追问,但无论前路如何,坎坷甚至凶险,哪怕受严重的伤,只要是周允竞,许熙都愿意同行。
代驾司机到了之后,询问周允竞能不能放歌,周允竞不至于在?这种事上计较,只示意他自便。
回去的路上,许熙睡着了。
车辆安静行驶,窗外掠过?城市霓虹灯,掠过?树木,掠过?形形色色的行人,只听得见歌曲舒缓。
周允竞对音乐并不十?分?热衷,朋友们摇头晃脑时也?多是反应淡淡,而此刻却终于像是能感触一二,睡着的女孩就在?身?边,卸下?平日里寡淡的伪装,露出柔软的一张脸,偶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