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乙也不只是在宴会上言语羞辱靖能,席间他一直用他那双细长的眼睛猥琐的看着靖能的女眷们,那模样看得靖翎一阵恶心,强自镇定的留在座位上,直到那人笑着对她父王说出「你的女人都很漂亮,尤其是你的公主,让她们都跟了孤,孤可保你江山不改」时再也承受不了,愤然的起身离席,还未走出宴客的贤光殿,就听见陀乙调笑的声音说着「有脾气,是匹野马,我可得好好骑上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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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百思不解
十、百思不解
「不错,陛下登基以来侧重北境边防,实已大大消减努伸势力,未曾想努伸竟能说动寒麓和帑岘出兵,的确使战情胶着」鹿原说着走到她身边,眉心微拧,看着地势图,脸色郁然。
「胜算不大?」靖翎见他少见的露了忧色,不禁追问,鹿原侧头看她,片刻才淡淡的说:「胜算是有的,只是要用兵士的命换,且除患务尽,否则遭罪的还是北境三城的百姓」。
靖翎听他说起百姓,脑里瞬间忆起萧年和靖寰昨日所言,不禁一怔。
这三年来,她时不时会想,为何鹿原会不惜杀父也要助靖寰夺位,难道真是同萧年一样是为了百姓?
在肃王府的这三年,靖翎感觉鹿原是有意的不让她知道外界的局势,平日伺候她的仆役女侍不说,连不意撞见的驻紮在府内的卫军也都不曾在肃王府地界内说起半分。
只有每年寥寥数次为了面圣入宫才略有机会得知一二,但如昨日不论男女都在讨论北境战事的情况,还是这三年来头一次,想来靖寰或许真的治理有方,着力於边防一说亦是不假。
可即便靖寰真能成为胜过父皇的明君,她还是想不明白靖寰的君位是否值得鹿原以杀父来换。
对於三年前的那场叛变,她还有太多的不解,最让她介怀的是为什麽他们留了自己一命,明明那晚,他们连长年缠绵病榻的四弟和尚在襁褓的五弟都杀了,何以让她一人独活?
是因为她是无力反抗的女子,能这样日夜糟践,好来报复父皇的非贤之罪吗?
想着,靖翎的脸色逐渐发白,她头疼的厉害,连身子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鹿原见她身形摇晃,伸手欲扶,却被靖翎躲了开来。
撑着越发沉重的身子,靖翎对着鹿原勾起了个任谁看来都尽是凄楚的笑,缓慢又吃力地说:「为了百姓,还望王爷说到做到,除患,务尽」
话尽,靖翎兜拢了披风,就这麽头也不回的,踩着凌乱的步伐离去,突然袭来的不适让她没有余力分心,自然没看见被她留在背後的鹿原,眼里有着一言难尽的忧郁。
十一、幸不辱命
十一、幸不辱命
那日之後,靖翎病了几天,也不知是身上的伤所致,还是心里郁愤而起,只知能好好下床时已是七日之後。
估计肃军应该抵达北境,靖翎心里五味杂陈,在院里待了一上午,最终她还是唤来女侍替自己整装。
少了鹿原的黑帐马车格外空荡,她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热闹的市街,突然有些明白之前萧年的意思。
马车驶离闹市,入了清幽的竹林,末了停在依山而建的云隐寺前。
在女侍的陪同下,她入寺礼佛,即便与鹿原有龃龉,但百姓为重,她是真心希望西境的战乱能悉数平息,百姓能维持现在安稳的生活。
日暮时分,她才踏上归途,之後的数日,她踏遍了城郊大小佛寺,直到捷报传回了京城。
靖翎无异是欣喜的,在出门礼佛前听到这个好消息,她的神色都松泛了许多,不过整天下来,虽有捷报却无鹿原的消息,还是让靖翎不自觉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