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身后将她按进怀里,高大的身形让这一处三角空间瞬间变得逼仄。

他的声音顺着嘴唇的动作在她颈下乱钻:“怎么躲在这,如果不是遇到仲西,还真找不到你……在看什么?”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沈枝竹微微侧过头,正和仲南对视。那是一双已然成熟的,线条锐利流畅的眼睛,眼珠深处的灰有隐晦的情意。

她刚欲说什么,仲南就接过了她手里的照片。他明显对这张照片记录的事件是有印象的,此时表情微微现出恍然的意味:“原来这个小孩是你。”

“你……记得?”

仲南点头:“这是我高中的时候,应该是假期回国,我和母亲去少年宫接仲西,在路上碰到了沈阿姨。那会儿街上到处都有拍照立取的店铺,就拍了这么一张。”

仲南看着照片回忆,半晌才抬起头看向沈枝竹:“你那时候因为腿打石膏,走得很慢,看我不耐烦还气哭了。”

他捏了捏沈枝竹的小腿:“脾气和现在一模一样。”

沈枝竹不乐意,抢过照片不让他看,往角落里缩。仲南看着她在自己掌心乱动的腿,眼神旋而变深,跟着她向角落逼近。

“头抬起来。”他突然开口。

沈枝竹晓得他想做什么,摇着头不让他亲,身子不由自主又往后缩,被仲南挡住。

“……后面全是灰,别动了。”

沈枝竹这才抬头,仲南在她脑袋一侧虚虚扇了两下,把灰扑走,她看到空气里细碎的灰尘好似翻滚的床帐,外头看戏,生旦角色唱和间,暧昧到热烈之际,床帐就会在他们周围翻涌徘徊。

和现在一样。

沈枝竹咽了咽口水,突然想到那封没来得及看的信。根据已有的信息,那个盒子有可能是属于仲南的,那信……会是他写给谁的?又或者说,是谁写给他的?

沈枝竹本能觉得暂时不能让仲南知道,他有一封过去的信还留在这里,就潦草亲了他一口催着他走。仲南心里还记着仲西那只在外面自由活动的狗,便也没多做停留。

见人走了,沈枝竹才鬼鬼祟祟拿出那封信。

看日期应该也来自仲南的高中时代,纸张的质感已经变滑变脆,显然主人并没有要用心保存的意思,只是不想随便给人看到。

信的封面是用俄文写的,沈枝竹不认识,但总归能辨认出收信人和寄信人的位置。她按这个框架去套,在寄信人的位置看到了一串名字,最前面的一个词写得尤其清楚,像是刻意一般,沈枝竹知道那是“名”的位置。

Аркадиевич.

是仲南。

沈枝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她的目光移到最上面那个名字,开始思索这又是谁的名字。

仲西在这时回来,他捏着磁带,道:“确实是我哥以前唱的,好像是一次教会办的比赛,……没想到他还会唱歌。”

“你以前没听过吗?”沈枝竹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