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余枕苗重重的抹了一把脸:“无妨,路上小心。”

高成安与陈云尚这些时日来总能听到‘何似飞’这个名字, 或者就是有关‘余老新收弟子’的消息。

别说那些落选的蒙童,就算是已经被县学收录的蒙童及其亲属们, 还有县城的所有书生们, 在了解到何似飞家里是务农的背景后,对何似飞都是颇有些羡慕的。有些人羡慕羡慕着就羡慕成了嫉妒。

“哎, 这何似飞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看他是个泥腿子出身啊。”

“这样的居然都能被余老选中,我家大郎可是被李夫子夸过天资聪颖的。”

“别说其他,成了余老的关门弟子,那余老在县城那么大的宅子,以后是不是就是他的了?”

“不可能吧,那么大的宅子呢,就算余老无妻无子,余老的本家能同意?”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嘘,据说三十多年前,余老在朝廷如日中天那会儿,他本家人都借着他的名义搬去了京城,然后余老遭到贬谪……本家人又赶紧与他断了关系,听说当时他本家人做得很绝,把余老从族谱中划了出去……好像是这样吧。”

高成安在知道这一点后,当时也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余老本家人这么做,难道就不怕被戳脊梁杆子么!

但除了震撼之外,高成安又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余老年事已高,何似飞又是他的关门弟子,那么日后给余老摔盆扶灵的人,可不就是似飞表弟了么!按照这个逻辑,余老为官五十载的所有积蓄,也都落在了似飞表弟这边。

即便所剩不多,即便不足以富甲一方,至少也有个大宅子,有三五个小厮伺候。这已经超出县城大部分百姓积蓄太多了。

思忖到这里,就算是高成安这样品性忠厚的人都隐隐泛起羡慕之情,更别提其他木沧县百姓了。

人一般可以接受强者变得更强,却不能接受比自己弱的突然天降机缘,飞到自己头上。

“现在,大家就等着那个泥腿子住进余府,攀高枝儿呢。”

“这年头不止有嫁女能攀高枝儿,拜师都行,我也是大开眼界。”

“说起嫁女,那何似飞是不是十二岁,家里应该还没给他说亲吧,我家闺女十岁,年岁正好相当!”

早上最先听到流言的是悦来客栈掌柜,他见大家在客栈一楼边吃饭边高谈阔论,撂下一句:“何小公子在拜师前,在我这客栈的上等房,对,就是那个快一两银子一晚的房间,连住了七晚。”

食客们登时愕然。

就是悦来客栈那个常年空置的上等房?!

木雕店去的人少,赵麦掌柜稍微晚一点才得知此消息,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