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死了。”
辛实心一惊,他们这是以为他得了疟疾?他忍不住张了张嘴,焦急地要替自己辩解,可邓麻子根本不给他机会开口,自顾自地说得高兴。
“原本今天是我们兄弟乔迁,姓金的把那好房子占了几年,终于也轮到我们来住一住,结果发现你这个差点病死在里头的晦气货。陈大哥对你也算不错了,金家的人还没走就张罗着要收你做契弟,要带你发财呢,谁知道你的命这么差……”
契兄弟就是说那些喜欢男人的男人,在外为兄弟,在内为夫妻,辛实听得脸色愈加发白,原来陈耀祖一直没想过要放过他。
邓麻子仍在喋喋不休:“前几年,像你这样染了病的,只配往城外的将军坟一扔,跟那些被枪炮打死的放在一起,过个几年,骨头都分不清是谁的。陈大哥不愿意,非得要我们兄弟两个给你挖个坟。我跟你说,你要记住了,真到了快死的关头,记得自己往坑里一滚,来日我们也好填土替你立碑,不用做孤魂野鬼。”
原来这两个人真是把他当死人抬。
什么将军坟,分明是乱葬岗。
辛实越听心越凉,费尽力气挣扎着抬了抬头,手指用力地抠着毛刺横生的木板,赶紧说:“我是闹肚子发烧,不会死,你把我抬回去,我有钱,我要去看西洋医生……”
闹肚子?倒没听说过疟疾还会闹肚子的,果真不是疟疾?邓麻子愣了愣,可又想到这小子发烧是实打实的,他们一进门,把他被子往外一掀,摸到那额头,烧红的碳似的,这不是疟疾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