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本质上只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疯子。
关于他的哥哥,在时楚生那里永远也得知不到的事情,他必须要了解得一清二楚哪怕是用最肮脏最恶心的手段。
昨天风尘仆仆来得太匆忙,晚上又被沈祁拉着折腾了一阵,时楚生几乎是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到早上九点。
身边空荡荡的,沈祁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时楚生在手机上看到了他的留言,还在旁边的桌子上发现了一袋热气腾腾的早餐,一看就是沈祁放的。
……沈祁好像他身边一只一直在小心翼翼讨好他的小狗。
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个比喻,时楚生忍不住笑了笑。洗脸的时候他拧开水龙头,捧了点水擦了把自己的脸,接着把胸前的头发一缕接着一缕打湿。
他很清楚自己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残存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青年垂着眼,纤长的睫毛湿成一缗一缗,有几滴水从额边碎发落下来,在眼睑下方划出了长长的一道痕迹。
他直起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给沈祁拍了一张过去。就算是给沈祁的奖励吧青年有点紧张地关了下手机,接着又神经质地打开。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过了很久沈祁才给他发过来了一条消息。
只不过他并没有等来沈祁的夸奖,等来的却是沈祁的虎狼之词。
“……”
昨天晚上是他对不起他,他如果真的想要……时楚生咬了咬唇,用力到咬到嘴唇苍白。
他可以尝试着给他。虽然还是很害怕,但是他可以试试……
关于沈祁的任何一切,只要沈祁都想要,他都很乐意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他。
到达3301病房的时候,时楚生的脸还很红。羽绒服里的毛衣领子被人刻意拉得很高,遮住了昨晚上一夜放纵的痕迹,对上陈竹惊沉思的目光时他几乎被照得无处循形。
沉默了好一会,陈竹惊才开口:“外面出太阳了吗?”
时楚生坐在她床边,拿起小刀给她削了个苹果:“现在没下雪了,外面是晴天。但是路面上的雪还挺厚的,还没有化完。”
陈竹惊听后笑了笑:“北方的雪可不像南方,才过了一个晚上根本不会化完。”说着说着她声音又低落下去,“……我想回山城。”
屋子里的暖气嗡嗡运行着,明明很暖和,但陈竹惊就是觉得冷。比她度过的任何一个冬天都冷。
时楚生顿了顿。他沉默的两三秒内,屋子里的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陈竹惊阖了阖眼皮,被打断的骨头处又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疼痛。昨天晚上下雪,好像更痛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时楚生才开口。他语气温和,并且刻意引导着转移了话题:“我刚刚在楼下看到花花姐了,并且她还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油酥糕。”
“你如果喜欢,回了山城后我可以学着给你做 。”时楚生说。陈竹惊没办法拂了他的好意,过了一会儿, 她把脸埋在被子里,默默地哭了。
女生的声音闷闷地从下面传来,还带着细微的哭腔:“楚生哥,对不起……”
时楚生安慰她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上次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只是因为那个畜生欠了一笔贷款,利滚利利滚利滚到了百万元……”陈竹惊的整个身体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截苍白枯瘦的手腕,“那时我只是来山城玩一趟,那边的人就威胁我别想着跑,还说,还说……”
在陈竹惊看不见的地方,时楚生整个拳头猛地攥紧,连着手心上也渐渐浮现出了黏腻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