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粘稠,含在口里还有一股淡淡的焦味。
时楚生没喝几口就放下碗 ,沈祁立刻停住讲话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怎么了,哥?是粥不对味吗?”
时楚生摇了摇头,接着端起碗小口小口地继续喝着。
“没有,”青年在一片水雾中抬起眼,他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上面好像也沾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只是不像是外面做的,像一个新手做的。”
他看了一眼沈祁,接着毫不留情地补充。
“而且还没加多少水,稀饭要煮成干饭了。”
“……”
沈祁缓缓看向那碗被时楚生端着的稀饭,目光一言难尽。半晌后,他突然起身,朝着时楚生伸手:“哥,你先把那碗饭给我。”
“我把它倒了,我要把它做成最完美的送给你,”沈祁看他很久都没有动静,语气里不由就含上了一丝催促,“快点。”
时楚生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把那碗稀饭喝完,连着袋子一起收拾了放到地上。
“不用这么麻烦,”时楚生放完口袋,然后随意般扔下一个轻飘飘的承诺,“以后我教你。”
在沈祁受到的教育里,祁娟虽然对他要求得面面俱到,但是一直不允许他下厨煮饭,并且在她每次做饭的时候都会把沈祁赶回去,气势汹汹地呵斥他好好做作业。
按照祁娟的说法,做饭这件事情是普通人做的,她不愿意让沈祁浪费本该学习的时间去学习这门无用的技能,明显拿着这笔时间去投资对沈祁未来更有益的项目才更划算。
但是时楚生却告诉他,没关系,我来教你。
这是沈祁多年来无数次幻想的,无数次梦寐以求的情景,但他没关着时楚生几天后,他居然会这么顺理成章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沈祁忍着激动,但他眼里的欣喜却藏不住,连说话都颠三倒四的:“那行,那行,我等你哥哥。”
“那我以后到上面的那个厨房教你?”
青年坐在床边,桃花眼若有所思般弯着,目光却直直掠过沈祁流利锋利的目光,接着顺着他的衣襟直直往下坠落,落到少年半敞开着的衣领边。那里静悄悄地挂着一把钥匙,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着。
他带着诱哄般的语气,狡黠的眼睛微微眯起,就这么给沈祁抛下了一个外面镀着蜜糖饼干的,下面却藏着无尽深渊的陷阱。
沈祁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好呀。”他永远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的哥哥,因为时楚生曾经给他送来了桌子,还让他体验到了第一次被爱的感觉。
他是一个缺爱缺到疯癫的精神病人,但只要那个人轻飘飘地向他投来一眼,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成为他的牺牲品。
祁娟出车祸那几天,为了凑够足够的医药费,沈祁便打算把这套房子卖了。
他从时楚生酒吧里出来,早早地回到自己的家里。因为这段地方修建得早,公共设施也差,最终沈祁拿到的钱并不多。他收拾离家那天,热心的买家见他家只有一个小孩,便自告奋勇地帮他搬运。
把所有东西大包小包地收拾完,经过客厅时,沈祁习惯性地把行李搁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