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沈祁眼中,他就是一个赶着一点钱和一束花甘愿被睡的人。
他本来应该怨恨的,但这么想想,他说的好像也大差不差。时楚生从小到大被这么说多了,他早就应该无感了。但现在沈祁说了,他心里却非常难过。
算了。
前面的门突然轻微地吱呀一声,时楚生睁开眼,刺眼的光立刻透进视网膜,酸涩得扎人。他抬头,看见沈祁沉默着端来一碗饭,放在床头柜上。
“哥,一天没吃饭了,吃饭吧。”沈祁看着他,一改之前爆发的态度,而是换了个轻声细语、哄孩子一般的语气地对他说。
时楚生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
沈祁蹲下身,看着床上蜷缩起来的青年。时楚生慢慢地把头埋在剩下的胳膊里,还有一只胳膊被拴在床栏杆上,甚至于都不想露出眼睛看他。
手腕上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时楚生看了一眼,见是沈祁蹲在床边,三两下解开了他手腕上面的束缚。
因为被拴久了,再加上时楚生皮肤细嫩,刚刚又经历了一阵大动作,此刻那处皮肤破了皮,火辣辣地疼。沈祁干脆换了个跪姿,小心翼翼把他手腕抬了起来:“哥哥,你怎么……”
时楚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沈祁好像明白了,他说:“哥哥,对不起,我去给你拿药。”
他这个房间旁边还有个柜子,锁扣处被一把铜锁锁着。时楚生进货的时候不经常来这间黑黢黢又狭小的房间,甚至都不知道沈祁什么时候擅作主张地往这里放了一张床与一顶柜子。
柜门打开的瞬间,时楚生看到了里面整整齐齐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几整排东西,像是主人为此精心准备的礼物。他却像受到什么刺激般的,迅速转开了视线。
很快,柜子里面的那处风景一闪而过,沈祁关上门,扣上铜锁。咔哒一声,时楚生抬眼,看见沈祁捉住他手腕,不由分说地撕开创可贴粘了上去。
冰凉的吸收垫触碰上伤口,接着沈祁轻轻摁了一下,松手:“好了。”
时楚生没有说话,甚至于没有给出回应。他双手环住膝盖,看着沈祁把那条领带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揣进随身的礼品袋里。
“吃饭吧。”
时楚生摇了摇头,青年闷闷的声音从他双臂里传出来:“我不饿,你自己拿去吃吧。”
沈祁丝毫没有没有因为时楚生的冷水而影响到,他自顾自拆开塑料盒,里面清汤面的香味瞬间随着他的动作飘了出来。他拆开筷子,把开了封的面放在床头柜前,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
“哥,我不会做饭,但一直想向你学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饭做的这么好。这是我在我老房子旁边那家面馆买的,你记得吗?你上高三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五六点的时候在那里嗦面。”
时楚生当然记得。有时候他兼职晚,晚上就睡到祁老师家了。第二天他很早又要起来,沈祁学校的上课时间本来比他晚,但是他硬要陪他起来上学。
他还记得沈祁那时虽然沉默但是还很明亮的眼睛,小孩子一边会拿碗暖手,一边会絮絮叨叨地和他说很多事。和现在一样,虽然他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
沈祁抬头看着他,继续说:“……就是我走得有点急,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撞了,出租车司机一直看着我,跟看怪胎似的……”
“算了,”时楚生突然开口,“下次走路注意点,行吗?”
沈祁的话戛然而止,他看见时楚生下了床,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他吃得很急,沈祁只是转了个头的功夫,他就已经把一半吃完,接着他擦了擦嘴,看向少年:“我饱了。”
“真的吗?”沈祁带着怀疑的目光看了过来。时楚生于是直直地对了上去:“我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