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对不起,哥哥。我不应该瞒着你。”
“我给你安眠药其实没有什么坏的心思,只是你睡眠一直都不行,”沈祁叹了一口气,他主动往后退了一步,“你给我点时间准备准备,好不好?”
时楚生和沈祁迎来了第一个冷战期。
准确来说并不是冷战期,只是他们的关系比圣诞节前疏远了些,沈祁的工作恰好更忙了些;他们的相处和之前基本上一模一样,时楚生也没有刻意去排斥他什么,仿佛是在耐心等着他的那一个答案。
转眼间六天过去。
一天的时间还好,整整六天他们都是这样子,他们身边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年末那天陈竹惊出院,花神悦便趁着没人的时候堵住了时楚生。
“哎,”花神悦有些担心地瞧着他,“你俩怎么了?闹矛盾了?最近你身边都看不到你男朋友了。”她边说还边往后面看了一眼,时楚生背后空空如也,根本见不到沈祁的影子。
青年温和地笑了笑:“没有,我们还没闹矛盾呢,你不要太担心。”
他不打算和花神悦多聊,正要转身离开时便被花神悦在背后喊住了。花神悦靠在走廊的窗户边,她挑了挑眉,加重语气喊了他一声:“时楚生,我上次和他聊了聊关于你的事情。”
北方的风吹得烈,她任着风猛地把她系着的围巾吹起来,接着又落回她的手心间。花神悦淡淡地垂着眼,她伸出手指,把着布料缠在了手指上:“我和你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对你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沈祁我不了解,唯一了解的渠道还是从陈竹惊那里的八卦呢。”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你们感情还挺复杂的么,时楚生,你说这么多年不交男朋友的原因不会是为了等你弟弟吧?”
“……”时楚生原本指望着这人能说些什么有用的东西,结果等来的还是她的调侃,“你别想多了,我当时是真不想谈恋爱。”
“行行行,”花神悦忙不迭点点头,正主不想承认她又能怎么办呢,“我就是想给你吱一声,你这种人”她从窗台边直起身来,“别把自己逼得太累。”
“沈祁好是挺好的,但是他年龄小,毕竟还不成熟,”她摊了摊手,“你上次给我聊的天把过错全推自己身上说了,我就一直想着,你也不能全惯着他。”
时楚生沉默了。半晌后,他说:“他是我弟弟,我是他哥。”
“也没有哪本书上面说哥哥必须对弟弟忍让啊,你们是恋人,难道互相承担不是应该的吗?”
“反正我上次就是给你男朋友这么说的,时楚生,”她看了他一眼,接着就拎着包往另一边走去,“别让付出成为了你的常态,这样很累。”
跨年夜,江晨宇从外地赶过来,他们几个朋友在外面吃了一顿铁锅炖大鹅,只有沈祁因为有事情没来成。玩到半夜,时楚生亲自给他们调了几杯酒,把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灌醉了。
即使是个调酒师,时楚生思维也跟着有些滞缓。后半夜他们散场,地上积了很厚的雪,他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酒店走。直到回到酒店,时楚生这才发现沈祁一直在大厅等着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雪下得小,时楚生偷懒没带伞,身上便难免沾了些雪迹。沈祁皱了皱眉,他打了把伞出来接他:“你上次还说下雪不打伞要感冒,结果你自己就没打了?”
他愉悦地弯了弯眼睛:“哥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以后可以让我一直监督你吗?”
“……雪下得小,”时楚生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他慢吞吞地打开手机,“我看看微信……你给我发了信息啊,但我没有看到。”
电梯叮地一下到了。沈祁突然冒了句:“你给我的备注名改了没?不会还是一个冷冰冰的沈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