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沈祁的头,这人因为发烧脸上都浮现出一层薄红来,一脸茫然地盯着时楚生的手。
烧糊涂了?
青年心里莫名其妙浮现出一个念头。他伸出右手在沈祁面前用力晃了晃,沈祁眼珠子不带转一下,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时楚生,仿佛还在期待着他的答案。
“……”
“我答应你,沈祁。”时楚生无奈,担心沈祁吹冷风发烧得更严重,他只好半哄半就地把人往卧室里推,“你先回床上我就给你亲。”
沈祁半张脸埋在他的帽子里,手上还紧紧攥着那个黑盒子,被推到被子里的时候,时楚生还听着他迷迷糊糊说了一句:“我想把我的圣诞愿望都给你……”
“什么?”时楚生没听清楚,他正要仔细去听时某病号已经阖上眼睛,接着倒在床上睡着了。
做事没头没尾,撒娇哼哼缠人三重奏,这很沈祁。
窗外的雪还在簌簌地下着。这里荒芜,落败,很多建筑物很多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景象,原本白色的墙皮有很多已经完全落了色,露出一片片破败黯淡的灰色来,像是干涸的伤疤。
这种地方当然没有什么平安夜圣诞节。
但沈祁给他创造了一个。
看着沈祁昏睡过去,时楚生又凑下身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手心下的温度更烫了,估计是这人刚刚跑出去惹得旧病复发,时楚生被气笑了。
幼稚的沈祁。
他只好再次掀起被子,重新往他的腋窝底下塞了根水银体温计。沈祁手心上还紧紧握着那个丝绒小盒,时楚生一根根掰开他手指,打开盖子往里面看了看,果然是枚戒指。
这是枚定制戒。
戒指顶端是一枚待放的花苞。时楚生忍不住用手碰了碰,眼见着繁复的花瓣层层绽开,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浅蓝色宝石。
窗外的雪还在下坠,时楚生静悄悄地把戒指收回去放好,接着抬起沈祁缩着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丝绒盒子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