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最深刻的竟然是……陈竹惊看向沈祁。
竟然是六年之前的春节,也是沈祁刚刚过来的那一年。这是她度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
她眼角有点红了,鼻头竟然也有些酸涩。时楚生他们对她既然是极好的,如果当年没有时楚生,她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阴暗的巷子了。
如果现在没有沈祁,如果没有沈祁的人脉实力与雷厉风行的性格,她估计还要被前夫官司高利贷缠上一辈子。
还有花花……陈竹惊垂下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怎么以前只看得到男人,看不到身边的这些好朋友们呢。
幸运的是,在新的一年里,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
也许是陈竹惊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今天几个好朋友聚在一块儿聊得格外高兴,直到沈祁中途去上了个厕所。他站在洗手台前,水花落下,然后口袋里的特别关心提示音响了一声。
沈祁指尖上还悬着未落的水珠,他连水都来不及擦,就着湿淋淋的手在屏幕上划出两道透明的水痕。解锁了好几遍,他才看到了时楚生给他发过来的信息,瞥了一眼后便勾着唇笑了出来。
【AAA亲爱的老婆】:下次别说什么皇帝的妃子了,都这么大的人了 ,还是十七八岁小孩样。
“那我该怎么回复?或者我说我是皇帝的后?”沈祁本身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因为对面是时楚生,他有意逗他,“哦,对了,我本来就是正宫的地位,皇帝的老婆。”
时楚生大概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到了,好半天才发了一串话过来:“算了你爱说说啥吧,你说你是皇帝的新衣我都忍了(叹气jpg.)。”
皇帝的新衣?透明的那个?
那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可以亲密无间地贴在哥哥身上?那该多爽啊?沈祁被这个想法搞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一只手撑着洗手台,他整个人紧绷着,却又因为笑而发出几声急促的气音。旁边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好半天他才擦了擦呛出来的眼泪,接着拿着手机转过了身。
背后已经不知不觉地站了一个人。她披着一件厚厚的驼色羊绒,栗色的卷发落到腰间,眉目长得漂亮,却带着极强的攻击性。冷风划过她身边的瞬间,她弯了弯眼睛,最后喊住了他:“你好,沈祁。”
是花神悦,哥哥的朋友。花神悦这几天怎么细心照顾陈竹惊的他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他们是第一次见,沈祁对她终究是没有什么印象。沈祁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疏离,他收起笑,对她淡淡地点了点头。
背后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等一下,”花神悦喊住了他,“我要跟你聊一些事情,有关于时楚生的。”
病房里。
沈祁这人刚走不久,花神悦也跟着他走了出去,整个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剩下了时楚生和陈竹惊两个人。时楚生坐在她身边,正在垂着眼发着什么信息。
陈竹惊看着他,半晌低了低头,绞了绞身下的床单:“时哥,有些话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这半个月,谢谢你和沈祁的照顾。”
时楚生正好跟对面发完信息,闻言只是淡淡笑了笑:“没关系的。”他收起手机,抬眼看向床上的陈竹惊,“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事情,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对了,你和沈祁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陈竹惊抬起头,语气里充满着浓浓的好奇,“我本来以为你和谁谈都不会和沈祁谈……”毕竟她知道当年事情背后的隐情。
时楚生当年生了很大的一场病。他有意掩盖这件事情,也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连着陈竹惊这些比较亲近的朋友也是在一年之后从他嘴里零零碎碎地拼凑出一些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