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哪肯把这么好料子做出来的衣裳给曹小娘,更别说这衣裳本来就是她之前给自己做的,她还没舍得拿出来穿,为了膈应吴老夫人,特意拿出来说让吴老夫人穿上,也知道吴老夫人十有八九不会要。
她日后再穿出来在吴老夫人面前晃两下,就能天天提醒吴老夫人这件事。
冯氏气都不顺了:“娘,你在开玩笑吧。”
吴老夫人一看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让赵婆子二话不说收起那身衣裳,冯氏目光追随过去,怕被人看出自己在意,硬生生按下这份在意,脸拉得老长。
“给曹小娘送去吧。”吴老夫人不由分说差人当着二房的面送了过去。
这时,门外仆人进来宣报,“王妃到了。”
冯氏本来郁闷窝火的情绪忽然一下子敞开了,看她们几人不得不出来迎接她女儿,当即昂起头来,在吴老夫人右侧出去迎人。
崔方仪一身雍容华贵从轿子下来,前前后后十几个丫鬟跟着,还有十几个侍卫,阵仗弄得跟回门似的。
客气喊了长辈,崔方仪便宣布自己怀孕的消息,问起景氏,“不知五妹妹怀了没有,若是怀了,可就是双喜临门了。”
景氏如今不知道女儿情况如何,回门朝女儿没回来,冯氏借着关心的由头来她院子里挖苦,前段时间惊春在宫里又出了事,被杜淑妃用冲撞的名头给打死了,要不是惊春是侯府爹娘双亡的家生子,尸体都不知被扔到哪里喂野狗去。
她回娘家问她爹景翰林,也只能得到一句太子已经多日不上朝,被陛下以性情需调整为由,幽禁在东宫里,不准旁人见面。
如今文华殿那些奏折也全都交由三皇子谢承平代为执掌。
她已经不敢去想女儿究竟是怎样的处境。
但景氏依旧面色不改,“怀了,自然会有人来报信,就跟王妃一样。”
崔方仪听不出话里的嘲讽,只当她羡慕嫉妒又忌惮她的身份,又想到那个梦,梦里太子永远不可能碰崔苡茉,心里就更爽了,“是吗,本王妃还真挺想听到五妹妹怀孕的报喜。”
怕是这辈子都没那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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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崔苡茉刚侍候完太子穿衣,两人第二次同床共枕。
上一次,还是在南下苏州的路上,在一老百姓的家里。
崔苡茉尽量不碰到太子,朝里侧睡,然而睡着睡着她做起了噩梦,梦到侯府出了事,但又看不清到底是何事,只知道梦里的自己总是萦绕一股伤痛。
半夜蜷缩起来发抖,隐隐约约痛得从梦中醒过来,这次她明显感觉出来不是肚疼,而是下面疼。
疼得冷汗直冒,眸里泪水逐渐模糊起来,她又想起了被太子从后面一直撞她的疼痛。
泪水冰凉滑过脸颊。
等她再醒过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床前是疏月,崔苡茉虚弱地出声:“疏月……”
疏月见状,赶忙过来,“五姑娘,你醒了?身上还疼么?”
崔苡茉疑惑看着她:“我这是怎么了?”
疏月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五姑娘,你和太子做得太激烈了,下面伤到了。”
崔苡茉听完,脑子径直空白一瞬。
“你半夜疼得脸都白了,太子让大夫给你看过了。”
“大夫看过?”崔苡茉艰难启齿。
疏月知道她误会了,赶紧解释:“是太子看过了五姑娘的伤势,转告给大夫听的。”
崔苡茉隐约记起来有人半夜掰-开她双-腿,手上的薄茧和力度她甚至觉得熟悉,以至于潜意识抵触起来。
“疏月,你出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疏月看五姑娘这样子,猜出她一时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