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巳时再过来请安。”
近侍欲言又止,但看到太子躺在床上,太子妃的命令不得不从。
近侍去通知那两名大学士了,寝室里只剩崔苡茉和疏月。
崔苡茉看着仍睡着的太子,“疏月,你先去把药给熬了,一定要全程盯着,不能有任何疏忽。”
疏月点头表示知道,“奴婢这就去。”
崔苡茉走到一旁,将盆里的帕子浸湿后再拧干,提起裙裾踩上踏板,坐到床边,打算给太子擦一擦脸。
太子眉眼长得好,他和三皇子是不一样的容貌,太子更凌厉些,三皇子眉目是温和的,在婚事有变前,按道理来说她会更喜欢三皇子的长相,脾性也温和,相处起来应该会是她想要的相敬如宾。
婚事变动后,她对那个人一下子就模糊了,她至今没等到他一句解释。
但不知是不是和太子相处久了,她如今也渐渐看顺眼了太子的长相,能直视他而不畏惧,刚嫁进东宫时,她不太敢看他,一来是会想起他在长公主府上留下的阴影,二来所有人都说太子性情乖戾,阴沉难以揣测,宫娥内侍们都不敢在他面前大气喘一声。
三皇子喜欢呼朋引伴,她在长公主府上见三皇子时,他带着众多门客宾客一起过来。
太子就不一样了,常常看到他独处,藏书阁独处,在书房独处。
在文华殿也独处,太子卯时起来,春天的卯时还带着冬天的料峭寒意,她曾借着给太子送御寒披风的缘由去过文华殿,只不过被拦在了外面,只能远远看着里面,当里面乌泱泱一大帮大学士唇枪舌战时,人影交错间,她看到太子坐在中堂,神情淡漠,仿佛置身事外。
如今在苏州生活两个多月,他大多时间也是独处,除了每日要与那两个文臣汇总外,便是待在书房看书,到点就回寝室。
崔苡茉给他擦完脸,打算给他擦擦手,于是从被子下掏出来太子的手臂,替他挽起袖口,从手背开始擦起。
掌背上筋骨很明显,薄薄一层皮肉贴着骨头,两条青筋格外突兀,崔苡茉擦拭时忍不住停下来,用指腹摸摸,怎会有人青筋如此粗-壮。
她对比了下自己的,姑娘家的手背不仅没有那么凹凸不平的青筋,有的只是细腻如脂的掌背,青筋很浅,埋在皮肉下,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