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他下的,很明智地没有像圆房那般碰她,杜绝了她日后怀孕反证太子侵-犯弟媳之实的可能,就算她闹大了,也无人证明她的话是否可信。
事关自己的清誉,崔苡茉又想起太子六天前那次圆房,还调侃她那什么多,说明他是记得的,成亲那么久,不见他解释一句。
现下就算当面问,太子也必定不予理会,就跟方才一样,这个闷亏她只能吃了。
崔苡茉停了下来,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谢封延察觉太阳穴上的手撤去,目光微顿,“怎么停了?”
“手腕酸。”
谢封延侧目瞥视,看到崔苡茉纤细白皙的手腕,正托着自转腕骨松动。
“那就休息。”
崔苡茉听他冷漠的语气,无端火起,“殿下真是好一副铁石心肠,臣妾前几日陪你折腾那么久,次日醒来没一句体贴话不说,如今臣妾替殿下揉了这么久,没想到只得一句冷冰冰的‘那就休息’。”
这话充满了阴阳怪气,崔苡茉也是不吐不快,今天足足在门外等了他一个时辰,又是道歉又是夸奖又是按揉,不想把路走窄,百般想与他交好,没想到把她当下人一样使唤,毫无怜惜之情。
教她怎么不挫败。
“你是在跟孤抱怨?”
“不敢。”
谢封延移开书,定定看着站在旁边的女人,见她侧对着自己,明明心生怨怼却口是心非说“不敢”,往上瞥,那双仙露明珠般的眼眸即便没看过来,也能窥见其形廓灵动,比窗台外檐角斜飞出去的玉兰花枝更动人心魄。
谢封延收回视线,本想不予理会这个女人,然而圆房的细节又一点点浮现,尤其在她害怕且承受不住的时候强势按着,不准她逃。
他能感受到她那时全身都在收紧,害怕,痉-挛,尤其那里面,最后认命般接受了他的侵-入-撑-胀。她甚至不怨恨自己如此粗鲁蛮横,还能适应后与他交-缠呢喃,百般夸他。
也许这就是这个女人学的手段,但不得不说他有被取悦到。
书换到左手,谢封延伸手将她手腕拉过来,放在掌心里用指腹按了下腕心。
崔苡茉冷不丁被拉了一下,不住地低眸望过去,发现太子正给她按揉手腕。
带着薄茧的指腹正贴着她腕心按揉,宽大的掌心握着她腕臂,她感觉有些许奇妙。
崔苡茉只愣愣看着,这一幕十分沉静,静到她的心都祥宁下来,没有半点旖旎暧昧,就仅仅只是揉手腕而已。
与当初陪同三皇子在湖边漫步被他牵手时的羞赧心情完全不一样。
她更多错愕在太子竟然做这种事。
“殿下……”
谢封延松开手,摊开掌心,示意她放另一只手腕过来。
崔苡茉看明白了,半信半疑地将另一只手放到他掌心里。
“那晚太子妃表现得挺好。”谢封延神情难辨,但这次不吝啬赏夸她。
崔苡茉更惊愕了,这难道就是太子的事后体贴话吗,不管如何,太子起码开口了,而不是避而不谈当做没听见,今天来得值,不枉她做了那么多。
“谢殿下夸奖。”
这时,门外传来近侍的通报,说施岗求见。
崔苡茉想撤回手腕,退出去好让两人心无旁骛谈论公事,然而太子握紧她,没让她抽成功。
“殿下……”
“无碍,站着便是。”
太子好像知道施岗来谈何事。
施岗从外面进来,没想到会看到太子妃,愣了一下,目光扫过两人握着的手,心想这两口子不吵架怄气了?
施岗没敢多看,低下头作揖请安:“殿下万安,太子妃娘娘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