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幼当储君培养,除了日常学习四书五经、帝王之术之外,还得每日习练骑射、弓箭、武术,春秋两季还有校场演练试射,长年累月下来体格筋骨强健,不是一般人能比,两个文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将几欲暴走的太子控制住。
“文兄,你往那边拽啊,别让殿下碰到刀剑,否则今天咱们就得血溅当场”
“我能不知道吗,今早被你打,现在还要被殿下揍,我命怎么这么苦,要不喊几个侍卫进来吧,我快顶不住了,施兄”
“顶不住也要顶,殿下喊我们进来就是为了不声张,事关皇室脸面,殿下的威严,可不是小事!”
文元正想到这一层,皇室的脸面他们必须得保住,太子还是未来储君,在苏州失控的消息若是走漏出去,太子恢复理智第一时间恐怕就劈了他们两个。
“那你快想想办法”
“你稳住,幸好我留了一手,找大夫要了能让人冷静下来的定心丸。”
“快、快让殿下服下”
施岗看着极度混乱的场面,从层层叠叠的袖口掏了掏,掏出一个药瓶来,余光瞥到太子即便背后有文元正狂拽,他的手也快要碰到旁边的刀剑架上了,欲拔出刀剑一刀劈了他们两个阻拦的臣子。
他倒吸一口凉气
施岗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刀剑架上的几把刀剑一股脑收到怀里,扔到角落里,迅速倒出定心丸。
“殿下,先吃个药冷静一下”
喂太子服下后,太子果然有了些许好转,但依旧看得出来十分危险,全靠太子仅剩的自控力在撑着保持理智。
施岗头都要大了,恨不得将瓶子里的定心丸全都喂太子服下,可吃多了大夫说也会要人命!这可是谋杀储君的大罪,施岗果断打断这念头。
偏偏喜儿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郑钊给的那颗解药,那也就是说文元正真的把两颗药都给他吃了。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是,随时可能暴走的太子,废物的同僚和命苦的他。
他扑通一声跪下来:“殿下,您的那颗药真的没了,微臣找不到啊。”
文元正看着稍微变得正常的太子,想到方才大不敬拽着太子储龙之躯,也扑通一声跪下来。
“远水救不了近火,殿下还要熬两天,要不我现在就去找郑钊再要一颗,这是微臣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施岗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他们面子事小,税银一案其实也事小,但太子失控事大,若是让太子在这期间出了什么岔子,损了皇室脸面,损了储君的威严,他们两个别想安然无恙回京师了。
不等太子回应,施岗催促他:“快去。”
就在文元正打算去郑知府府上时,太子突然出声:“回来,孤能熬得过去。”
施岗和文元正相视一眼,难道太子没有欲望么?
可方才太子发作,应当也是因欲望而起。毕竟在朝廷浸淫多年,施岗和文元正对太子这等尊贵身份的人想要什么再了解不过。
唯钱、权二者也。
太子又是东宫储君,皇庄、太子田庄无数,钱,他有,那就只剩下权,比太子更有威望的位置便是那九五之位,五湖四海皆臣服,万邦来朝圣。
可太子又是板上钉钉的储君,未来那九五之位不也是他囊中之物么,这样一分析,两人又不知太子的欲望到底是什么了。
他们低头看着面前太子的袍服,眼神交流探讨太子的欲望是什么,只有预测正确了,才能及时想好策略应对。
文元正:钱?
施岗:殿下像没钱的人吗?
文元正:权?
施岗:荒唐,殿下是储君!
文元正:美色?
施岗: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