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撂挑子试试?”
谢封延知道她会扯大旗糊弄,明着说不会不管,但实际上她也懂怎么糊弄,挑不出错,但放任下去,依旧会重蹈覆辙变回吃咸菜白粥的日子。
不愧是深宅大院里调/教出来的女人。
“如若不想孤陪你回门,尽管撒手不管。”
崔苡茉猛然一震,“……原来堂堂太子也会出尔反尔。”
“对付你这种女人,孤用不着光明磊落。”
崔苡茉眼眶忽然酸涩得厉害,但她执意要走,头也不回从他身边经过。
擦肩而过那一刹那,谢封延皱眉将人扣住,以为她不知悔改,仍旧铁了心要撂挑子给他看。
却不料,将人拽回来那瞬间,对上的是一双通红的眼。
两人四目相对,崔苡茉很快就偏过头,挪开视线。
谢封延将她细微到眼尾也洇红的神态收入眼底,秀挺莹白的鼻尖因情绪起伏而翕动,他仿佛能听到她抑制的呼吸。
不知不觉晃了下神,在某一瞬间回过神来,谢封延冷冷放开她,看来这就是她在意的事。
“一切照旧,不准糊弄。”
他抛下这句吩咐,如同吩咐丫鬟那般,不带一丝感情。
日子又过去了两天,谢封延看着每日饭菜用度没有变,也没有要吃咸菜白粥的迹象,心下更是笃定那就是那个女人在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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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月在帮崔苡茉整理一些礼品,突然发现知府夫人那天送来的助孕偏方不见了。
她同崔苡茉讲起这件事:“五姑娘,知府夫人那天的助孕偏方好像不见了,该不会被谁拿了吧。”
话落,她久久等不到回应,回头一看,发现五姑娘神情走神低落。
她大约猜到这几日五姑娘之所以又重新接管宅园的琐事,是因为她和太子的较劲中落于下风,彻底的只能低头服软。
“五姑娘?”疏月又唤了一声,甚至走过去。
崔苡茉坐在太师椅上走神,指尖捻着块素色方帕,直到疏月来到跟前,她才回过神来。
可即便如此,太子那日的话依旧如针尖般一句句扎进她心里。
他说,对付她这种女人,用不着光明磊落。
“什么事?”她稍微将自己抽离那股情绪。
疏月又重新说了一遍。
“助孕偏方……”崔苡茉呢喃念了一遍,“找不到了?”
疏月:“奴婢将那些礼品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没找到。”
“找不到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虽说是知府夫人的礼物,但孕育子嗣的问题根本不在于一两个偏方。
疏月正要下去继续忙活,崔苡茉端起茶盏正要喝,突然间灵光一闪,压抑了好几天的心情忽然拨云见日。
“疏月,沈公子的助孕偏方丢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务必要找出来。”
疏月回过头来:“啊?”
崔苡茉放下茶盏,嘴角勾起弧度,“马上召集全宅园的奴仆过来,我要亲自审问,到底谁捡到了沈公子的助孕偏方。”
见疏月还在发愣,崔苡茉催促:“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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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要审查所有人,寻找沈公子助孕偏方一事很快传遍整个宅园。
近侍匆忙跑去告知太子:“殿下,不好了!”
谢封延正在书房翻看苏州水利地形图,看到近侍神色慌张,脸色一沉。
“说。”
近侍知道这时候来打扰太子容易被迁怒,但这事若是不及时汇报,恐怕他也会被问责。
“殿下,太子妃正在召集所有的奴仆家丁,亲自审问,说是要为殿下找出知府夫人送的助孕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