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都做不好,甚至还反过来以此要挟自己,有恃无恐。
谢封延带着侍卫前去隔壁院子。
到了院子,侍卫汇报说太子妃不在院子里,而在后院和丫鬟摘果子。
而此时后院的一棵枇杷树下,疏月正拿着一个绑了小竹耙的木棍子捞枇杷果子。
喜儿拿着篮子在底下捡。
谢封延来到后院时,第一眼便看到那个女人站在三丈以外,翘首看着丫鬟们摘果子,时不时提醒丫鬟哪漏了一串。
细细长长的背影着一袭兰花纹长衫,垂顺过膝,打下露出半截百褶织金马面裙,一对儿亮丝棉布鞋踩在青砖地板上,宽袖下的皓腕浅浅提着袖口衣缘。
单是身段便与那些丫鬟有着出挑的不同,更别说身为太子妃的吃穿用度,精细无可论说,都是用一毫一厘养出来的,无论如何她都有责任管理内宅。
谢封延出神的片刻,耳边响起丫鬟的几声请安,随后被侍卫勒令退下去,唯有那个女人走得悠哉,才从地堂踏上廊下台阶,站在自己面前福身请安。
崔苡茉看到太子又来找自己茬,不知道他这次要出什么招,思索之际,看到太子示意身旁的近侍将一拜帖递交给她。
她打开一看,原来是知府夫人要上门拜访她。
大约猜到太子的意思了,知府夫人要来看她,她的用处应当是帮太子和知府搭上一座桥梁,既然知府夫人要来,那宅园只有咸菜白粥肯定是不行的,门面派头都得做足才能彰显华贵和高不可攀,若是让知府夫人看到内宅一团糟,指不定就坏了太子的事。
他想以此让自己重新掌管内宅。
崔苡茉突然觉得今日还不如借病躺在床上呢,这拜帖是烫手芋头,大是大非面前她得“懂事”,否则坏了事,罪人就是她。
这是她娘教她的,小打小闹可以,大是大非不可乱,可是……一旦接过了这件事,她这段时日的坚持就成了笑话,她终究只能在太子面前低头。
很显然,太子也知道这次怎么拿捏自己。
崔苡茉看完后,合上拜帖,垂着眼眸,一点也不想看太子的脸色,神色冷淡擦肩而过。
谢封延原本还以为她会耍新的花招,没想到竟看了眼拿着拜帖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