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太子妃说她上次吃错食物,身体现在还没恢复过来,看不清账目,需要多加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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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前的水榭亭阁里,崔苡茉看着底下游动的锦鲤,感慨锦鲤也跟着她们一起清淡饮食,瘦了一圈,好不可怜。

“五姑娘!五姑娘!”

疏月从曲廊走来,手里捧着一碗刚洗好的又黄又大的枇杷果子,“这是奴婢刚刚在后院那边摘的,好大啊,五姑娘要不要尝尝?”

“后院还有枇杷树呢。”

崔苡茉从美人靠上起来,一抹斜阳光照照在脚下,将她的苏绣裙裾映得熠熠生辉,她撩摆坐下,取了一颗果子剥皮。

刚尝了一口顿觉有些酸,就跟她酸涩的人生一样,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

“有啊,又大又圆,不知道谁种的,还有好多掉地上浪费了。”疏月也吃了一颗,“酸酸甜甜的,等会奴婢去问问温公子石公子要不要吃,让他们自个儿去摘。”

“疏月你别去了,他们两个现在怕是怨我撒手不管事,让全宅园的人跟着吃咸菜白粥。”

崔苡茉站起来,背着手在余晖的光晕下来回走动走动,晒晒日头,她这些天喝那些药汤,嘴里都没啥味,只有苦味。

暖意落到她立领的绸衣上,衬得鹅颈又细又长,漂亮的侧脸经过余晖照射,仿佛凝脂般薄透莹润。耳垂下金镶白玉耳坠微微摇晃,整个人轻盈又贵气。

直到一抹黑影遮罩下来,挡住了侧边余晖。

崔苡茉做事一向不急不躁,徐徐图之,当下也只是慢慢站定,没有第一时间往旁看,因为她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疏月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赶忙从桌上站起福身请安,随着男人大手挥了挥,疏月被屏退下去。

崔苡茉转过头来,抬眸看向眼前的太子。

“孤看你也没有那么虚弱。”

太子一开口,崔苡茉就知道他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我记得殿下前段时间才说过自己不是太医,怎么今日突然就拥有了医术?殿下看的什么书那么好使?”

她说话温柔祥和,如沐春风,仪态又温婉清雅,今日穿了苏绣的绸衣,格外有苏州娘子的婉约味道,此刻她站在一个比她高比她更有权势的男人面前,完全没有一丝怯然。

“牙尖嘴利。”谢封延想起方才去她院子找人,没想到人不在院子,反倒有闲情雅致在水榭这边赏玩。

有时间赏玩,没时间管内宅,这就是他娶回来的太子妃。

“孤命你今日恢复宅园用度,不准再用那种糟食糊弄大家。”

“可是我身体确实不舒服,难道殿下作为夫君不能怜惜一下么。”

距离上一次他们吵架已经过了五天,崔苡茉也早已恢复了情绪,她此刻面容平静,掀不起波澜地反问。

谢封延深深看着她,似乎早有准备,手一抬,远处候着的侍卫当即让一名大夫过来。

崔苡茉愣了下,只听见太子说:“那就让大夫为太子妃诊治吧。”

他像是在说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虚弱。

崔苡茉坐下来,让大夫把脉,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夫有了结果。

“回沈公子,崔夫人月事应当刚走,身体的确还有些虚,但不至于头晕眼花。”

大夫被带下去。

谢封延盯着她漂亮的眼眸,冷嗤一声:“还有什么话要说?要欺君之罪还是回去好好管理内宅,自己选。”

崔苡茉听到“欺君之罪”四个字,胸口微不可察地掠过一丝难受,原来真的有丈夫可以用“欺君之罪”这么大的罪名欺负他的妻子。

“殿下,你可能不知……”她缓步上前凑近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