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啐了一口,走出门口看着外面黑压压围上来的官兵厂卫,而为首的太子骑着一匹黑马,神情阴戾。
宁王当即示意手下人将崔苡茉押上来。
“谢封延,看看这是谁!”
谢封延目光盯向被推出来,刀架在脖子上的女人,那摇摇欲坠的躯体和苍白的脸色映入眼里,几乎瞬间目眦欲裂,但他死死压住,面不改色。
“叔父,有什么事冲孤来。”
宁王猝然大笑,看着周围五城兵马司、龙御司、还有晋龙府厂卫全都出动了,心知今日不是你死我活!
“当初你害死巍儿,我要你自刎偿命如何?!”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谢封延冷笑了下,“叔父为谢巍打抱不平,三番两次派人刺杀孤,真以为孤任你搓圆捏扁?”
宁王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就看到谢封延下巴一抬,龙御司旗帜下,他的两个儿子被押了出来。
谢鸿和谢廉见到他爹,齐齐哭喊:“爹,救救孩儿”
宁王看着那两个不中用的儿子,神情阴霾,气得恨不得当场教训,而就在这时,宁王妃从里面悲戚出来,“鸿儿!廉儿!”
谢鸿和谢廉见到宁王妃,哭道:“娘”
宁王妃伤心欲绝,恨不得让宁王去把孩子救回来,“那也是你儿子!你怎能厚此薄彼!”
宁王听着心烦,看到一个侄儿竟敢用他两儿子来反要挟回来,他上前将崔苡茉的臂弯扣在粗粝的大手里,带上前,“好得很,侄子,无毒不丈夫,就看谁狠得过谁!”
崔苡茉被扣着,肚子难受,她看向下面面上染血的太子,这一幕和当初被绑上船桅何其相似,她和太子永远都是被捆绑的关系,他出事,她永远都会受牵连。
那一次她没有开口让他救自己,可这一次,她肚里还有孩子,马上就要出生的孩子。
她不想她的孩子还没出生见过一天的阳光,就因为他爹,而被迫殒命。
可这种局势,又哪能是她一个妇人能扭转的,一个是宁王,一个是太子,如今刀剑相向,水火不容,她一个孕妇很有可能沦为争斗的牺牲品。
崔苡茉想到在侯府为自己担忧的娘亲,想到自己若是死了,她娘亲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人了,抚上肚子,脸色苍白,泪从眼尾无声划过脸颊。
“谢封延……”
不远处的男人听到她微弱的叫唤,握紧了剑柄,视线落到她求救的眼神上,胸腔骤然一紧。
“救救我,救救孩子……”
宁王闻言,大笑起来,“听到没有,你妻子喊你救她,救肚子里的孩子”
谢封延绷紧下颌,目光直射宁王,“除了以死谢罪,你想要什么,孤都可以满足你!”
宁王冷哼:“大周江山社稷,你也能拱手相让?”
“可以,叔父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宁王却皱起眉头来,总觉得有诈,“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封延面无表情,无端想笑:“叔父有没有想过,你两次刺杀孤,只有孤知道是你动的手,而有的人却装作看不见?”
崔苡茉眼睫颤了颤,他什么意思?
宁王陷入沉思,后知后觉发现个中蹊跷,他两次刺杀太子,但靖晏帝的晋龙府却一直查不出来是他动的手,还以为是他的计划天衣无缝。
按照常理,但凡靖晏帝对太子这个儿子上心,都不会让他二次陷入遇刺危险中,毕竟那可是储君,未来的帝王……
难道他被利用了?
宁王心头闪过这个猜测,但很快又压下去,谢封延这样说,也可能是这小子的缓兵之计,宁王心道,他一把年纪,怎会上这种当。
“别以为你这样说,老夫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