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所谓的避子药。

疏月目送太医提箱离开东宫,心下震撼,迟迟不敢想相信不希望太子妃娘娘怀上孩子的居然会是太子本人。

与她比起来,太子妃却安静得好似没听到。

“这事先不要告诉太子。”崔苡茉攥紧帕子,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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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两日,崔苡茉仍像无事人那般与太子行房事,每每他要做些举动时,她脑海里会有那么一瞬间,想看到孩子在他的手下没了。

她想报复这个男人!

想迫切看他愤怒与悔恨交加的神情!

可这样的念头每每冒出,她就会想到那也是她的孩子,是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是她和她娘亲的保命符。

在这样强烈的恨意下,她突然脑海一痛,犹如被什么击中那般。

她含泪yao上他脖子,太子意识到她痛,也就停了下来,手难得地伸到她后脊顺了顺。

崔苡茉放开他,隔着蒙蒙泪意看着他,心里却是一遍遍在想他嘴上说的喜欢,原来是这么虚伪。

她此时坐在他身上,双手虚虚挽着他肩头,谢封延察觉到她的视线,忽然间觉得她此刻有种惊心动魄凄怆的美。

亮得他心里一晃,不由自主靠近过去,她比他矮了一截,他偏头凑上去想吻她。

然而触碰上来那一刻,崔苡茉下意识转头躲开。

谢封延停住,牢牢盯着她。

崔苡茉不发一言从他身上离开,穿上衣裳,上了步辇直让人回东宫。

让人备了热水,她直接便去洗沐,洗沐过后听到宫女说太子回来了。

她置若罔闻,在青阳殿一个人歇下。

过了两日,谢封延渐渐察觉到她的冷淡,对她突然变了脸色感到不悦。

谢封延也不过去瞧个一二,因为他知道她迟早会为了孩子过来找他。

然而又过了几日,崔苡茉对他的态度愈发冷淡,甚至到了看到他都要绕路走的地步。

谢封延硬生生被她气到,掉头径直往青阳殿走去,一进屋就看到那个女人坐在桌前,拿起绣棚在那刺绣。

他走近一看,是个有几分逗趣的虎头,一看便知是绣给孩子的。

他硬生生冒出了火,“孤早知你阴奉阳违,嘴里没一句实话,没想到你如今连样子都懒得装。”

崔苡茉顿了顿,仍旧懒得理他。

殊不料更惹得男人怒气冲天,他大手一挥,“来人,将内室里的东西都给孤烧了!”

崔苡茉手中的动作猛然一滞,紧接着她就看到几名宫女进来,欲抬着她小宝的东西出去烧了。

她眼眶忽然疼得厉害,指腹被刺穿,她浑然不察,放下绣棚,看着那几名宫女,冷声呵斥,“放回去!”

宫女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抬走还是该放回去。

“抬出去。”

太子又发号命令,宫女们只好继续抬。

疏月想上前拦着,却被太子一句“孤看今天谁敢拦”硬生生钉在地上,她朝太子妃摇了摇头。

崔苡茉冷眼看向太子,被气得不轻,眼看就要抬出去,她眼眶瞬间发红,“我从未如此后悔嫁给你。”

“早知今日,我当初还不如……”

当一个侧妃。

后面的话虽未说出口,太子却听了出来,眼神陡然阴戾,“你再说一遍?!”

崔苡茉的手被他高高举起,她也恼了,什么口不择言就什么话说出口,“我还不如当三郎的侧妃!总好过在宫里和你如怨侣般一日一日地熬!”

“你”谢封延目眦欲裂,这一幕比当初她与苏闻私奔还要令人刺眼。

崔苡茉看他脸色极为难看,忽然大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