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在想,太子在大殿里是怎样一副心情。

陛下是先帝最得意的嫡长子,陛下潜邸时先帝就曾带着他驰骋沙场,□□瓦鲁,后来先帝打不动,陛下便代父出征,一路打到赤斤蒙古。

如今陛下不惑之年过半,即将知天命,仍然精神矍铄,与生俱来的感召力并未削减半分,呼声喝声俱聚在他身上,连带着三皇子也笼罩在他的光辉之下,蒙受众臣的爱戴。

崔苡茉看到太子下朝回来时,眼里无波无澜从她身边经过,就猜到是怎样的情况。

人人只看得到天子亲自带兵出征守卫国门,对肩上挑起监国重任的太子视若无睹,也许无一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视他于无物,并且随之而来的是更挑剔更严苛的审视,做得好是他该做的,做不好,史官不会笔下留情,是功是过,挥笔落下,永不得更改。

崔苡茉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太子。

太子去了校场射箭,面无表情地抽箭翎,搭弓射箭,直到将靶心射穿,他才停下,弓一扔,侍卫接住,他朝她走来。

“走了。”

崔苡茉点点头,与他一同乘坐步辇回东宫。

当晚,她被迫盘在他身上,与太子面对面,鼻尖触着鼻尖,这姿-s让她想起不好的回忆,可当下太子没有束缚她双手,她稍微安心些。

太子紧紧抱住她,横在她身后的手臂绷紧,不断收拢,似要将她揉进胸膛里,崔苡茉搂住他脖子,微微昂着玉颈,小-腹与太子紧绷的腹-肌贴得太亲-密,她各处都能感知太子压抑的呼吸,像是要从血肉里喷薄而出,钻进她的血肉里。

太子偏偏不动如山,她低声呜咽求怜,他仍不为所动,她被烫到层层堆叠上来绞-紧,如溺水抱木般不断地抱紧他肩头、脖子。

崔苡茉哭得梨花带雨,最后她趴在他肩头上抽抽搭搭,恍惚间,她想起来这一幕好似水牢那天,她也是这般静静抱住他,只不过障碍更少了,距离更进一步。

太子就这样定住与她亲吻,足足定了半个时辰,崔苡茉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练忍耐能力。

她想到陛下带三皇子出征的事,太子一反常态,安静得不得了,这样的情况下他都能定住半个时辰。

崔苡茉在他耳边安抚:“殿下,你还有臣妾在身边。”

太子喉咙沉沉嗯了一声,又继续吻上来,崔苡茉眼睫颤了颤,回应他……过了不知多久,她唇角被他勾出了银丝,底下也被他勾出一滩潋滟水光。

崔苡茉是有些恼他的,可她此刻却心疼起他。

父皇的光芒总是照不到他身上,不仅照不到,甚至对他更严厉,水牢那种地方,其他皇子都没进去过,而太子却进去过两次。

她猜太子小时候与靖晏帝的关系怕是十分恶劣,不然为何三皇子为人处世八面玲珑,人人称赞,而身为储君的太子却是臭名远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