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在某一窒息的瞬间,崔苡茉眼前冷不丁黑了一下。

以往她能靠双手堪堪挽着他脖子或攀附他的肩头,是她游刃有余服侍的最大底气,而这一次双手被束在身后,没有附着点,浑身都在透露不安和恐惧,神经绷紧,却不得不口乞得一寸不留时,脚背一度发麻。

脑海一片空白。

谢封延扼住她薄而窄的月要,向上鼎,他看着她昂起下颚,鬓角的发丝沾上香汗,散发着比甜白釉花瓶里的栀子花还要香腻的香味,屋里帘帐拂动,烛光摇曳,诉说着一场无声的火海。

崔苡茉害怕死在他身上,无意识绞-紧,却一次次被绽开,头皮发麻,复部鼓起又瘪下,鼓起又瘪下,她昂起头摇着脑袋地泪流满面。

一场夜雨悄无声息袭来,雨水不断细流冲刷筋脉盘绕的柱身,轩窗外淅淅沥沥,拍打在窗棂上。

过了不知多久,崔苡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看着床边模糊的高大身影。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轻蔑的嘲讽在屋里响起。

她听不大清,只觉得好疼,比任何一次都疼,泪水沾湿眼睫,从眼角滑落。

人影离去,随着关门声一开一合,偌大的寝室只剩下她一人。

大约两刻钟后,有人进来。

“太子妃……”疏月掀开床帐,看到里面被足柔足蔺得不成样子的五姑娘,声音颤了颤。

上前给她解开手腕上的纱布,又取来一盆热水,拧干布巾给她擦遍全-身,再将脏-污的床褥换下。

即便如此,太子妃仍然奄奄一息,没多少反应,若不是还呼吸着,眼眸半睁着,疏月怀疑她快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