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苡茉咬牙走进雨幕里,凭着记忆朝一边走去。

然而她刚走出去没几步路,就被人扣住手腕,她回头,不知什么时候那个男人也出来了。

“你放开我,你这个杀人狂魔!”

“我杀人狂魔?”谢封延笑了,“你就这么担心他?”

甚至不惜冒着雨出去,不知路也要回去找他。

“他是我救命恩人,我凭什么不能担心他?”崔苡茉朝他大喊,“只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才会把人杀了!”

“我恨死你了!”

这一声怒吼吼出了她心底真实的感受,山洞透出来薄弱的火光映在谢封延后背上,勾勒出孤寂的身影来。

崔苡茉挣开他的手,跑进草丛里,却不料没跑几步,被人拽回来,她狂锤着眼前的男人,“你别拉着我!”

在挣扎中,两人双双跌倒在草丛里。

崔苡茉脸庞被雨水砸得生疼,更重的还是身上的男人,“你走开!”

身上的人撑在她身上,始终隐忍着。

崔苡茉推不开人,气疯了,哽咽恐吓他:“天一亮我就去报官!即便你是兄长,我也要让你绳之于法!”

“住口!”谢封延罕见地狠厉呵斥。

头上是万千颗砸落下来的雨滴,崔苡茉睁不开眼,看不清他阴鸷的脸色,她还未反驳就被人封住了唇。

一股药草味涌过来,崔苡茉柳眉紧皱,使劲推开他肩头,然而非但推不开,腰间的系-带也被人扯开了。

一把泛着刀光的剑躺在上下夯动的人影旁。

黑漆漆的天穹坠落无数雨珠,犹如天罗地网,砸在男人精-壮的背脊上,砸在一双悬在半空的玉-足上。

两人的头发在细密雨水下再一次浸湿。

耳垂下的粉色珍珠耳坠贴着缱绻的发丝,睫羽在愤怒和感知下颤了又颤,而后深深地失望地闭上眼。

泪水混着雨珠划过脸庞。

到最后,她知道无法抵抗,细盈手臂干脆挡在双眼上,低声呜咽。

这场夜雨下了多久,他们纠-缠得就有多久。

雨小了些,转为如牛毛的细雨,谢封延从她身-子起来,仍跪坐在两侧,他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细雨洒在她婀-娜的身-段上,宛若雨夜中绽放的一朵山茶花。

手臂下露出粉腻酥融的下巴,微微张着口呼-吸着,带着几分清冷和倔强。

他们唯一的温热交换仍是最亲密那处。

他目光扫过她被石头磕到的腰际,有淤青,掌心熨帖覆上,指腹在淤青处重重按了一下,这女人顿时疼得痉-挛起来,浑身收-缩。

谢封延被绞得险些撑不住,再次俯下身来,撑在她头上哑然讽刺:“疼不疼?”

她污蔑自己时,可有想过他也会疼?

“你这么为苏闻着想,想过你今晚在山洞里,在野林夜雨中和我做这个吗?”

他心底浮现拉她下深渊的快-意。

这是他当了二十多年太子都未曾尝过的快-意。

若不是她失忆,他倒不知原来在她眼里,自己还比不上一个臭大夫。

底下传来啜泣声,哭得好不可怜。

谢封延眼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戾气,渐趋浓郁,直至笼罩周身。

-

山洞里的火堆在快要熄灭时,被人添了一把火,又再次燃烧起来。

跳动的火光将瑟缩在火堆旁柔弱的女人照得一览无遗。

火堆另一边搭着烘烤的女子衣物。

崔苡茉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等到她再醒来时,洞外已天光大亮,火堆熄灭只剩下灰烬,火堆旁有半只烤好的兔子。

但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