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被人明怼,明明她不是这样的性格, 是这个男人总是气她, 教她也变得野蛮起来。

怎么会这样……

她越想越委屈, 一直用袖口擦,甚至双手都用起来, 在他脸上胡乱擦一通。

等她反应过来, 才发现面前的人一直没动,就这么任由她不讲章法的乱擦。

原本只有一处, 现下下颌被抹开了血迹。

崔苡茉对上谢封延双眸,后知后觉自己这样太野蛮了,没有半点姑娘家的端庄和自持。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

“擦……干净了。”她心虚地想要站起来。

然而,她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只宽大的手,在她要退出去时,托了下她屁-股,她不受控地朝他怀里扑过去。

“你做什么?”崔苡茉惊慌失措,感觉到被冒犯,他怎么能碰她屁-股?

“擦干净。”谢封延言简意赅。

崔苡茉把气咽回去,“你怎么知道没擦干净?”

“脸上写着。”

“……”

崔苡茉不喜欢他命令的口吻,“擦不干净了,你将就一下吧。”

他夺走了她清白,她只是弄脏一下他脸庞,还是她吃的亏多。

一想到这个,崔苡茉又气又恼,“把你的手拿开,我是你妹妹。”

谁知道眼前的男人不仅没放开,反而贴得更紧,崔苡茉仿佛被掌心温度烫到,不自然地试图推开他手臂。

谢封延瞥她小动作,他稍微用力一提,掌心熨帖着圆翘,使得这个女人再度扑向自己。

看她玉容花貌慌乱惊惧,方才的硬气全无。

她身上仍穿着坠崖那天的罗衣绮裳,肤若白雪,与他身上的狼狈和落魄形成鲜明对比。

她真是到哪都不失态。

他在容山寺被叔父宁王追杀时,她身着素衣在佛殿前打坐诵经,外面纷纷扰扰,她一点不受影响。

他们被追杀,自悬崖坠落,她安安稳稳被救,遇不到半个坏人,还能迎来第二春。

“妹妹?”他反问,他亲自到太庙告祭迎娶回来的太子妃,岂是她一句妹妹就能摆脱得了。

谢封延把人弄哭后,伸手摊到她下面,抹来一滩晶莹的水儿,面无表情抬手抹到他脸上。

再扼住她手腕,用她手给他洗干净那些狼血。

“既然这点事你都做不好,为兄我只好用我的方法教你了。”

崔苡茉被迫抚上他的脸,掌心上的水教她睁大双眼,白氺沿着他下颌滴落,滴在她锁骨上,崔苡茉一时之间不知该震惊还是该反抗他的鼎-入。

他兄长过于变-态,以至于她脑海一片空白,连哭都忘了。

该呼救的话更是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语言。

火堆旁,交-缠的人影映在石壁上,女人的细腕被拎起,仿佛在抚摸男人的面庞。

崔苡茉眼睁睁看着他用自己的手给他把血迹斑驳的脸庞给擦干净了,最后还用她的衣服擦干。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白氺混着狼血,如同裹上了一层薄膜,崔苡茉呆滞了片刻,一想到这薄膜水儿来自哪里,恨不得甩开。

崔苡茉花容失色,失声大叫。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羞-辱她!

谢封延抓住她乱晃的手,置于头顶,柴火燃烧,火光下,她如玉般美好,好到他恨不得拽她一起沉沦泥泞。

“想把周围狼群叫过来?”

崔苡茉被他恐吓,只能转为啜泣哭骂,“你混蛋,起开!”

谢封延非但不起开,反而眼眸愈加深邃,“不喜欢你绞那么紧?”

崔苡茉僵住,更觉羞-辱,泪水涟涟,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