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来,两人采摘好一箩筐的药草,苏闻晾晒到竹院里。
崔苡茉则是去看了下她兄长,苏佑说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苏闻端了一盆温水进来,说病人需要清洗身上溢出来的药汁脏污,崔苡茉不想麻烦他们,“让我来吧,他是我兄长。”
苏闻只好让她去擦拭。
崔苡茉拧了拧布巾,掀开被子,坐到床边,给床上的男人一点一点擦身子。
她擦得认认真真,先是擦了脸,然后脖子,再到肩头,擦到肩头时,忽然看到上面有一排牙印,手顿了顿。
谁给他咬的?
崔苡茉有一丝好奇,伸手摸了摸,没有头绪,她又继续擦,一直擦到腰腹。
没想到兄长的腰腹这么结实,崔苡茉忍不住伸手摸。
兄长好像是练武的,她隐约记得。
未来嫂子岂不是……很有福气?
崔苡茉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些小人书,上面的交缠的小人让她面色倏然涨红。
慌张站了起来,她怎么会看过那种书?
崔苡茉不敢细想,十分抵触自己曾经看过那些东西,那一定不是她主动看的。
给兄长擦干净身子后,崔苡茉忙端着盆出去。
崔苡茉在这里住了三天,一天比一天高兴,甚至能熟练帮苏闻兄弟晾晒药草。
满院子都是笸箩装着的药草,苏佑弟弟每天就是拿着药碾不断把晒好的药草碾成粉末,用药罐子装好。
由于蛟崖实在偏僻,离镇上又远,他们进来前,提前在竹屋里存储了足够的粮食,因而不用每天都出去。
直到这天,苏佑看到原本一直躺在床上的男人醒来了。
“青黛姐姐,你兄长醒了!”苏佑跑出去喊人。
彼时崔苡茉正和苏闻在院子里将早上采摘好的药草晾晒出来。
她取来笸箩蹲下,而苏闻也同样放下背篓,将里面的药草都倒出来。
两人听到苏佑的话,忙放下手中的活,进屋里去。
崔苡茉一掀开门帘,就看到床上的男人醒来坐在床边,一双凌厉的眉眼几乎在她进来那一瞬锁定她。
崔苡茉看到他双眼,莫名发怵,站着不敢再前进一步。
苏闻紧随她身后,看到崔苡茉站在门口不再进去,疑惑地掀起门帘,“怎么了?”
崔苡茉回头看向苏闻,她没法述说这种感觉,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兄长,你醒了?”
话落,崔苡茉就看到她的兄长正在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盯着她。
“兄长?”
崔苡茉下意识看向走到她身边的苏闻,目露担忧,“我兄长这是怎么了?该不会也和我一样失忆了吧,苏闻哥哥?”
崔苡茉再看回男人,发现他又在盯着她,盯到她心里有些不安,后退了两步,躲在苏闻身后。
苏闻想上前把脉,不料被拂开,苏闻看着眼前的男人,始终相信他是青黛姑娘的兄长,温和道:“在下苏闻,五日前你与你的妹妹从悬崖上坠落,是我与弟弟救了你们回来,由于青黛姑娘失忆了,记不起事,只记得她有个兄长。”
“想必,你就是她兄长吧?”
谢封延这才拿正眼看眼前清瘦的男人,“你说,她失忆了?”
苏闻颔首。
谢封延看向站远躲在苏闻身后的女人,舌根顶了顶面颊,眼神渐冷。
“没错,我的确是她兄长,她姓崔,排行第五。”
苏闻:“那请问阁下……”
谢封延面无表情:“崔越。”
“崔兄。”苏闻告知他身上的伤势,“你从悬崖上坠落,被树枝刮伤,又撞上粗的枝干,伤势比崔姑娘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