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世风日下。

“哎,你今天碰上那孩子了吗?”纪妍好奇的问。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

“按理说,他在国外读书应该不在国内才是,难道是逃学回来的?我听说,那小孩也挺叛逆。”

桑宁默然,一个与世不容的身世,消失的妈妈,还有一个风流成性不靠谱的爸,不叛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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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耀。

贺斯屿耐心已经告罄:“所以你是既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去上学?那你想干什么?”

贺云桉沉默的坐在沙发里,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那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发。

“贺总。”

言助敲了一下门,然后走进来。

“我刚问过学校那边了,的确是停课了,说是聚众打架,对方两个孩子都受伤严重,影响很不好,校方看在贺家的面子上没有报警。”

“为什么打人?”贺斯屿问。

贺云桉依然不说话。

贺斯屿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你如果不说,那我立刻把你打包送上专机,直接扔回去,大不了换个学校。”

贺斯屿可没有心慈手软这毛病。

贺云桉猛一抬头,有些慌张。

他对上贺斯屿冰冷的眼睛,彻底没了底气,低下头,声音很小,也很闷:“他们骂我是野种。”

贺斯屿目光一凛,多了几分阴鸷。

“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贺云桉依然沉闷的低着头:“为什么我不能留在京市?我不想去澳洲了,小叔。”

贺斯屿沉默了片刻,才冷声开口:“起来,我让人送你去闻溪别墅。”

贺云桉抬头,叛逆的眼睛里装着小心翼翼的希冀。

“不乐意?”

贺云桉立马拎着书包站起来。

闻溪别墅是贺斯屿的私宅。

贺斯屿吩咐言助:“通知司机,把他送过去。”

“是。”

言助对贺云桉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少爷,这边请。”

贺云桉立即跟着出去了。

贺斯屿直接扯掉了领带,有些烦躁的坐回大班椅里,抬手按了按眉心。

过了两分钟,言助敲门回来。

“贺总,已经将小少爷送走了。”

言助顿了顿,才试探着问:“小少爷擅自回国的事,老太太和司令那边……”

贺斯屿有些不耐烦:“先别提。”

不然又是一堆麻烦。

“是。”

贺斯屿松开了按着眉心的手,眼里染着阴鸷:“学校那边跟他打架的那两个怎么样了?”

“受了伤送了医院,伤的不重,现在已经没大碍了,大概这两天就能出院,我会打钱过去,将事情压下来。”

贺斯屿声音冷冽:“打双倍的钱。”

“啊?”

“等他们出院的时候,找人再打一顿。”

言助:“……”

言助讪讪的应下:“是。”

言助想起什么,又拿出一块腕表来,送到贺斯屿的桌上:“南小姐来过了,贺总当时在开会,她说不打扰贺总了,就让我帮忙转交。”

贺斯屿看着桌上这块腕表,眉宇间的戾气消散了几分。

他抬手拿起来,冷哼:“她是懒得等。”

漂亮话比谁都会说,做事比谁都绝。

嘴上三从四德,实际上吃一点亏都不可能。

言助顿时觉得冷汗涔涔,以为贺总生气了,小心翼翼的抬头,却发现贺总拿起那块腕表随意的戴上,唇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