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甘云没有说话,只是舒展了身体,他有点僵硬地抬起手,摸了摸时郃的脸,就像是不确定他是不是真人。
他其实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既害怕秦冕,又不害怕。
秦冕其实没对他做什么坏事,没有对他动粗,更没有拳脚相加,只是把他锁在床上,日复一日地做那些叫人羞耻的事。
那些事……对甘云来说都算不上是“惩罚”。
惩罚,应该是像成骝那样,高高举起手,或扬起腿,一边咒骂,一边打在身上。
而不是像秦冕这样,似痛非痛,反而是让人有点上瘾,
甘云不讨厌这种感觉,但也不喜欢过度,他几乎都能预感到,如果秦冕现在看见自己,肯定会比之前还要疯。
他想问时郃,秦冕到底得了什么病,但是他也害怕时郃,问不出口。
“这里是哪里?”
“我家,秦家现在一团乱,把你放在那里不安全。”
一团乱是真的,不安全也是真的,但把人讨要过来放在自己这儿,肯定是有点私心的。
因为被时郃和秦仪刺激到了,秦冕发疯起来六亲不认,将商会那边秦老爷子的人弄得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是断了秦老爷子全部的手脚,而秦老爷子呢,也终于被刺激得不顾那点“嫡子血脉”,叫小妾去给秦冕下了药。
这下,秦冕就更疯了,差点弑父。
还是秦仪和两位夫人一并拦了下来,外面风风雨雨了许久,现在,秦家是秦仪当家。而秦老爷子被关在了院子里,和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一起。
秦仪可也看不上秦老爷子,作为报复他伤害了秦冕的代价,他告诉了秦老爷子小妾生的那个孩子,根本不是秦家的种。
想想也是,秦老爷子忙活了一辈子才有秦冕和秦仪,怎么人都老了,突然就能让人怀孕了?
诺大的院子里连个下人都没有,秦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后也直接疯了,和小妾狗咬狗,一个骂老不死,一个骂贱妇,好不热闹。
秦冕是把所有事都抛之脑后了,只严防死守他那栋小楼,所以甘云并不知道那几天里,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
后来,秦仪和时郃联手把甘云给救了出来,至于秦冕,现在被锁在房间里铁链加身,连嘴腔都被链子拴着。
时郃不后悔暴露了偷情的事,他确实有自己的私心,但也有意逼秦冕一把,让他彻底爆发出来,然后去外面治病。
秦冕得的是疯病,是秦家一直以来就有的遗传病,往往子嗣里都有那么一两个会显现出来,秦冕命不好,十岁那年病发,砸烂了一屋子的东西,没有得到家人的安慰,反而被知情的秦老爷子像狗一样栓起来,送到了医师那里。
这种病,谁都治不好,而且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疯,所以秦冕行事越来越骇人,总是传出谣言来。
秦老爷子不在乎这个儿子本身,但他在乎秦冕身上的血脉,所以总是给秦冕找身价清白的坤泽来传宗接代,想要在秦冕还清醒的时候留下子嗣,以稳秦家血统。
他派了那么多人去秦冕屋子里,那些人要么是看到秦冕病发哭叫着要走,被秦老爷子处理了;要么是触了秦冕霉头,被他活活抽死了。
这种病,还有一个致命的地方:就是病人会控制不住自己,最后被自己弄死。
秦仪在外面已经找到了能医治这种病的医生,但路途远,而且一去就是很久。
秦冕舍不得甘云,又不愿意甘云和他风里来雨里去,就一直拖着不肯去治病。
这样下去,害死的终究还是他自己。
把人逼疯了,那些迂腐的长辈们才肯出手,而且秦冕也会更好控制,更能强行把人带出去。
时郃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