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秦仪打断他,摸了摸他嫣红的唇瓣,“你乖,我不是不想让你们见面,只是她看起来并不好,我害怕她会伤到你。”

“我会每天去看她的,你不要着急。不然我也不会主动和你说起这件事,嗯?”

秦冕都说了,甘云还能怎么办呢。

他着急的心因为秦冕强势的态度冷下来,然后一寸寸侵到四肢,宛如赤裸地站在冰天雪地里。

最后,也只是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苦涩的笑,轻轻嗯了一声。

秦冕为什么不让成筱筱到秦府来?一是成筱筱确实不稳定;二则是成筱筱的不稳定,多半是因为他。

成徹和成筱筱一直被关在院子里,成徹呢一直过着抽大烟的生活,倒也觉得幸福,成筱筱却一日比一日消瘦,只想着怎么逃出去。

都快一个月了也没抹灭掉她的脾性,当她看到秦冕时仍然激动异常,被打手们嵌住。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停挣扎着质问秦冕:“秦冕!你把我小爹怎么样了!你说话……”

面对甘云,秦冕是一副面孔;面对不相干的人,他又是另一副面孔。

成筱筱受不了成徹一直抽大烟,早就和成徹分开住了,当发现打手像拖死猪一样把人从烟雾缭绕的房间里拖到大堂来时,成筱筱心头一抖,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成徹还不清醒,脸扭曲成一坨,显然在这段有人提供大烟又无人约束的日子里,他彻底放开了自我。

秦冕坐在高堂上,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吩咐道:“泼醒他。”

奚琛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直接浇在了成徹被掐住的头上。

茶水滚烫,可在大冬天浇在人头上,就是先烫后冰,活生生把人刮下一层皮来。

成徹一下子就清醒了,但抽大烟的劲儿还没过,他睁开一双满是戾气的眼,囔囔着问是谁敢这样泼他。

秦冕不说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递给奚琛一个眼神。

奚琛直接踩断了成徹的踝骨。

大堂中立马响起成徹痛苦万分的喊叫,他也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是个什么局面。

明明浑身都还在不停地颤抖,清醒后却连一声都不敢吭,像个鹌鹑紧张地盯着秦冕。

一时间,谁也不敢说话,直到秦冕放下茶杯,戏谑地看着成徹:“成徹,这几天吸烟吸的舒服吗?”

成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能让秦冕满意,整个人抖成筛子,硬是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舒…”

他才说了一个舒字,秦冕单眼挑眉,便立马又改口:“不舒服…不舒……舒服……”

这模样,怕是就连他亲爹来了都会觉得可笑。

“你这些天抽了我这么多大烟,算算账…也该有百来两银子了吧?”

男人的话像是一柄粗针猛地竖在成徹头顶,好像他嘴巴里吐出什么不干净的话来就会立马刺下去,直接穿烂他的脑袋。

成徹一秒也不敢停留,连忙爬起来给秦冕磕头,话都说不清了还在乱吠。

奚琛将一张纸放在成徹跟前,弯下腰,笑眯眯地说:“成徹少爷,签个字画个押吧。”

那是一张欠单,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抽大烟的钱是如何随着天数的增加而翻倍,最后也写了,如果成徹还不了钱,就任凭秦家的人处置。

秦冕从来就没想过要放过成徹,他从一开始,就无比憎恶这个让甘云操碎心的混账。

诚然,让下人满足成徹的需求,在他要抽烟的时候不加阻拦,不是因为他就想这样放任成徹继续堕落下去,而是为了之后更狠的报复。

成徹的瘾越大,他就越开心。

成徹哆哆嗦嗦地签字画押,心里想的是秦冕好像也不是那么生气,反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