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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跟着那位打手下来的不是东家,而是时郃。
时郃走得急,比奚玉还要着急,还没等奚玉疑惑问出声,他就抢先一步走到甘云面前,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徐春/奚玉:!
徐春惊的是自家弱不禁风的主子竟然能抱起一个人来,奚玉惊的是这位时家少爷怎么一点不知道注意分寸,把别人的夫人抱起来。
时郃却管不了那么多,他盯着甘云苍白的唇,同身边的徐春和奚玉说:“楼上还有一件空房,徐春,你吩咐后厨去弄点热水,把汤婆子都拿过来。”
“嫂嫂的身体要紧,我先抱他上去,奚玉,你和徐春一起去拿汤婆子。”
说罢,男人就迈着有力的步伐稳稳地上了三楼,留下满堂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他们并不能理解,不过是外面下场雨,那个小夫人怎么就突然不好起来了。
甘云疼得几欲昏厥,他的腿曾经被成骝打过,腿骨本就比普通人的差,现在更不得了,感觉动一下都是酸疼无力的。
上了楼就没人了,奚玉听从时郃的话跟着徐春离开,初春了很少人用汤婆子,可能去找也找不到几个。
时郃将甘云放到床上,先把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手摸进被子里帮甘云脱鞋,又用手攥着甘云的小腿,慢慢地揉捏。
不同于时郃外表的炙热温度在这一刻很好的缓解了甘云的酸疼,他浑身蜷缩起来,小腿一抖一抖地追逐温暖。
这点属于人的温度抵不了多久的用处,还是要等汤婆子来,把被窝都烘暖。好在奚玉和徐春动作快,连忙拿着几个汤婆子上来了。
等甘云明显松活了,时郃的手才从被子里伸出来。
一旦在意的事得到妥善处理,时郃就又变成了那个弱不禁风的药摆子,他站起来,咳嗽几声后示意徐春扶着他。
“我们先出去吧,”时郃看甘云已经有点昏沉的睡容,继续对着奚玉说,“这里是时家的地盘,嫂嫂在这里不用担心,你快回秦家,先招呼他们做好准备,再去叫秦冕。”
他的提议是最好的,在时家的酒楼应该没人能对甘云出手,而且甘云现在这个状态…也不好带走。
奚玉没有犹豫,朝时郃作揖:“时少爷,麻烦您了。”
时郃一点架子也不摆,亲自送奚玉离开,他看着昏暗的天里的雨幕,心里淡淡地想:这点雨,恐怕要下到傍晚才会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