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牧就这样,在京都待到了及冠,待到了二十一岁。
每年乞巧节,他都眼巴巴地看着秦琢拎着一篮子的香囊,而自己一个都没有!
他抹了把脸,颇有些凄惨地给大哥写信,信里都在说自家大哥乌鸦嘴,当年就不该说那种话。
他虽然抱怨自己没有姑娘喜欢,却从来没主动追过谁,这才是寡到现在的根本原因。
其实也不是没有喜欢过周牧的姑娘,可人姑娘哪儿拉的下面子主动示好,都等着周牧来追,周牧这个木头瓜子,别说是追人了,就是含情脉脉的眼神都能看成没有眼神。
她们等着,身边又不乏示好的追求者,最后愤愤地弃周牧而去了。
心里都在想,周牧就是个糙汉,而糙汉根本不懂疼人,你瞧,连追人都不会。
她们才不要嫁给一个糙汉,做没人疼没人爱的黄脸婆呢。
所以直到周牧和秦琢远赴鸢烽,周牧都没有个红颜知己,如果自己小妹不算在里面的话。
事实证明,糙汉是不是不疼人,是没开窍。
因着家里都是强势兄弟姐妹,周牧心中要娶的美娇娘性格乖软,是喜欢依着丈夫撒娇的千金小姐,而周牧坚信自己会娶这样的美娇娘,他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所以当看见长春时,那种心口突然被射中的感觉让周牧震惊,面红耳赤地对长春看了又看,结巴到说不出话来。
他不止是震惊自己心动了,还有另一件事。
长春长相清冷,虽然做事圆滑,可说话也是公事公办的冷淡,一眼就能瞧出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唯一能让他露出别的神情的,大概也只有甘云了。
只要和长春相处几日就能摸清他的性格,周牧一条一条地对,最后满脸麻木地对出“没一条符合”的结论。
长春完全不是他想娶的美娇娘,可他已经喜欢长春喜欢的不得了了,周牧暗搓搓地把美娇娘从想法里划掉,换上了长春,并立马给家人们写信。
爹,娘,大哥二哥四妹!我要娶媳妇了!
周牧在信里信誓旦旦,扬言回安隗就成亲,结果回去的时候连人都没追到,孤零零地回了周府,差点没被期待许久的周父周母吊起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