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官贵人如何如何,还不如把自己手头上的事做好,琢磨琢磨下一年交的税怎么攒,那些离他们太远了,不如手里的麦子来的实在。

秦琢包下了民川镇最大的客栈,住的是天字号的厢房,瞧着这民川镇一片都是枫树,红红火火的煞是好看,便交了几天的租金,打算停留一会。

要是寻常的使臣团肯定不敢这么做,不过…嗐,谁让太子殿下也在这儿呢,留下来不过一封信的事。

枫叶正是火红的时候,从客栈里朝远方看,好几座山的山尖尖都是橙霞,和天边的火烧云融为一体,漂亮极了。

这是甘云从未见过的景象,他十六岁前一直活在灰暗忙碌的厨房里,十六岁后在皇宫里,看到的最美的就是御花园和红墙绿瓦,其实皇宫很大,但是却没有天大。

他着了迷地看着那片山,终于知道诗人笔下的山是如何壮丽瑰美。

秦琢端了莲子羹进来就看见甘云倚在支摘窗上,风吹起他的发丝,丝丝缕缕地在空中飞舞。

他放下食盅,轻轻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甘云。

甘云被吓了一下,但是发现是秦琢时又放松下来,他心情好,声音都是轻跳的:“秦琢。”

“叫错了,”秦琢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将支摘窗又打开些,喉咙就抵在甘云背上,问他,“应该叫什么来着,嗯?”

甘云倒是乖,连忙就改口了,眼里含着水喊了声夫君。

秦琢很满意,也不枉这些天他天天都重复那些话,终于叫甘云学乖了,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开心,也不用压着他欢好了。

甘云也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秦琢,其他方面他都不怕秦琢,可是在床事上却怕的双腿发抖,心也跟着颤,完全没有反抗的权利。

每每他叫停换来的只会是更过分的行为,之前在马车上就是,到的那天还在弄,他实在没法了呀,搂着人的肩膀,湿漉漉地喊了声夫君,没成想这一喊就把人喊停了,就这么插着问他,什么夫君。

甘云两条腿都在抖,电光石火间明白了什么,趴在人肩膀上鼓着肚子又叫着夫君,说自己好累,想要歇一会。

秦琢喘着粗气还真就退了出去,搂着人要甘云继续喊。

甘云喊的嗓子都哑了,昏昏欲睡地睡了过去,难得拥有了一个好觉,没有再在晌午的时候醒过来,之后他便知道该怎么哄秦琢了。

这一声声喊的其实甘云自己也羞,所以从不在外人面前喊,都是私底下凑到秦琢耳旁喊,声音又细又抖,活像是秦琢不应他就没脸去见人了似的。

瞧秦琢眉眼又舒展开了,甘云才微微勾起唇,知道刚才喊错那么一声的事已经揭过去了。

“别看那山头了,来吃莲子羹。”蹭了一会甘云后秦琢一把抱起他,走到桌边坐下,将食盅盘了过来,掀开一开,热腾腾的黄米煮在莲子里,有荷叶的清香,也有红糖的香甜,味就顺着白雾飘进甘云鼻子里,光是闻着就让人口齿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