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在回答路汶,却一直低着头,声音也小,飘忽不定的。

秦琢收紧手臂,紧紧握着他的手。

路汶点点头,这种郁疾在心的病人他看的多了,富贵人家多是小姐少爷得这种病,只是没有甘云这样严重,像是从来就没有松快过,就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形成习惯了。

甘云自个儿不愿意给别人说,心悸气短,要是寻常医师根本诊不出来,不过就算诊出来了,恐怕也不知道对策。

“贵人,你吃一颗这个护心丸,”路汶将玉瓶递到两人面前,“以后若是觉得心口痒了就含一颗,就不会吐血了。”

甘云不想接,他眼里的迷茫还未散去,精神也没恢复过来,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听到路汶的交代,忽然就又不想接了,连手指都蜷缩起来,一副任性的娇气模样。

秦琢用手指刮了刮他的手背,接过玉瓶问路汶:“苦不苦?一日最多能吃多少?”

“有点苦,一日最多吃四颗,但是吃不了那么多的,这可是珍贵的补药,什么命都能吊住,又怎么可能吃那么多呢!”

玉瓶里的药圆滚滚的,通透的瓶身可以看见一点黑色的模样,秦琢倒出一颗来,倒也算是小巧,只有龙葵果大小,指尖捻着药丸递到甘云唇边。

甘云懵懵懂懂地抬起头,看着药丸又摇了摇头。

秦琢显得很耐心:“甘云,要吃药,不然会继续咳血。”

甘云反复咬着唇,羽睫都在颤抖:“我没什么大事,现在不是没有咳血吗……”

秦琢眼疾手快直接将药丸塞进了正说话的嘴里,手指将甘云的嘴巴撑开,药丸入口即化,顺着卷起的舌头滑了进去,甘云反应不及不停吞咽起来,最后只尝到一点咸苦的味道。

他仰着头,秦琢确认药都吃进去后就夹住舌头来回磨,这动作虽然狎昵但有效,甘云很快回了神,软着身子红着眼眶看着秦琢,无声地抗诉着什么。

药效发作的很快,尽管浑身都弥漫起酥酥麻麻的感觉,甘云依然能感觉到心口的痒开始散去,他深深汲着呼吸,舌尖翘起来讨好地蹭了蹭秦琢的手指,涎水已经来不及咽而顺着指根外流了。

秦琢眸色一沉,抽出手指的瞬间还拉出了好几条长长的银丝。

两根手指上都是湿热的水痕,因为天气渐冷还在上升着热气,秦琢抬起手,在甘云疑惑的目光中舔了舔已经凝聚成珠状的涎水。

甘云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像是不敢想象秦琢做了一件多么变态的事。

“甜的。”秦琢只是把水珠卷走,之后便放下手开始用手帕擦拭,瞧着甘云鼓鼓的眼睛再出声时已经全是淫言浪语了,“就和贵君的下面一样甜,里面软乎乎的,特别会伺候男人。”

甘云啪的一声捂住人的嘴,什么难过不难过的都不去想了,心里来来回回地回荡着秦琢的话,脸皮子红上加红,彻底熟了:“无耻!”

他原本以为已经对秦琢说这些话习以为常了,可每次听到还是耳根发烫,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与秦琢触碰到的地方都酥酥麻麻的,就和尝到花椒一样。

他没有精力再去想曾经的事,那些回忆便又如潮水褪去,只留下一点难受未消的感觉。

秦琢抓着甘云的手吻了吻,唇角又勾起来了:“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个无耻之徒吗?”

“等回安隗了我就更无耻,天天和你腻在一起,让你床都下不了。”

“等到了我的地盘,你就只能待在我身边了。”

秦琢冷哼了一声,又亲昵地蹭了蹭甘云的脸颊,问他:“到时候就要改口了吧…嗯,该叫夫君了?”

甘云紧抿着唇,不肯开口说话了。

但他一双眼睛都看着秦琢,像是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