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仍笑着,可眼下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格外阴森,他一动不动不动地看着稽雁行,像在看爱之入骨的恋人,也像在看仇人。
“我不明白,樊星洲有什么魔力,让你这么喜欢他。”
“你会去他的接风宴,会和他一起去游乐园,会接受他的舞会邀请,今晚你们一起跳舞了吧,华尔兹吗,真浪漫呢。”
“我又做错了什么,让你越来越排斥我,甚至讨厌我,因为樊星洲比我年轻,还是因为什么,嗯?为什么低下头,为什么不看着我,稽雁行,你在心虚吗?”
稽雁行被阮钰说得渗出冷汗,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阮钰,好像双眼赤红的野兽,随时都可能失控。
不行,得快点离开这里。
稽雁行脚尖一转,准备强行离开,可他不知道,在阮钰眼中,他的沉默和离开等同于默认。
“你承认了是吗,承认樊星洲比我好,承认你讨厌我,是吗?”阮钰的眼中涌出怒火,他伸手按住稽雁行的双肩,手背绷起青筋,力度大到惊人,不给稽雁行逃离的机会。
“嘶,阮钰,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还记得吗,我们最开始签合同的时候,你说你最讨厌纠缠不清,现在呢,你正在做你曾经最不屑的事。”稽雁行咬紧牙,用力掰扯阮钰的手,可惜他的力气远不及阮钰,稽雁行隐约想起,阮钰曾告诉他,为了防身他练习过柔术,比力气,他肯定是比不过阮钰的。
和阮钰硬碰硬讨不着半点好处,稽雁行想了想,放软了态度,“阮钰,先松开我好吗,你弄疼我了,松开我,我不会走,我和你把话说清楚。”
阮钰没应,良久,他问:“真的?”
“真的,不骗你。”
片刻后,阮钰放下了手,稽雁行揉着被按疼的肩膀,神情木然。
“还是不说话吗?”
“你想要我说什么?”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邀请你来的人是樊星洲吗?”
“……是。”
阮钰的眼神沉了沉,他压制住身体里肆虐的冲动,哑着嗓子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亲密?”
稽雁行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力道:“我说过很多遍,我们只是朋友。”
这时,远处的走廊传来微弱的声音,“雁行,你在吗?雁行,雁行……”
稽雁行眼睛陡然亮起,正要大声回应,却猛然发觉他张不开嘴唇,更无法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