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空气窒闷不堪,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远处百花圣殿的钟楼已经传来了午夜的钟声。
他转身走到房间一侧的矮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一边晃着酒杯一边把胸口前襟的扣子解开了几颗,慢悠悠朝阳台的方向走过去。
他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亚历山德罗眼神闪了闪,把手中的酒杯放下,顺手拿起柜子上的一柄银质餐刀,走到门背后低声开口:“谁?”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厨房的女仆,来给您换冰块。”
亚历山德罗微微皱了皱眉,拉开门。
门口站的果然是喀黛。
她已经换上了霍亨索伦宫的女仆制服,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冰桶。
亚历山德罗往旁边让开一步。
喀黛低头朝他行了一礼,拎着桶走进房间内,亚历山德罗紧跟在她身后。
桶里的冰块被她倒出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她快速瞥了亚历山德罗一眼,低声道:“蒙扎死了。”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说完,她再也没看亚历山德罗,照样低眉敛目走了出去。
瓦岗省,矿区。
“这就是林曼当时留下的所有东西,还有那场风寒的记录。”桑德说着把一个木盒子和一本潦草订在一起的羊皮纸册递出去。
齐绍接过来,把纸册先放到一边,打开了下面的木盒子。
里面东西很简单,只有一件薄薄的麻布衬衫,上面放着一块黄铜表链的怀表,怀表的表盖已经被磕得凹了一小块,但是表面依旧光滑,可以看得出平时很受主人珍重。
齐绍拿起那块怀表看了看,打开表盖,只见里面的表面已经裂了两条缝,表盖上方夹了一张袖珍的肖像画,画的是一个眉目秀丽的女子。
“这是林曼的贴身物件,跟他住在一起的犯人说从来没见他取下来过。”桑德在一旁道。
齐绍手指在表盖上摩挲了几秒,开口:“所以这就是当时矿区判断林曼已经死了、确认他身份的依据?”
桑德脸上露出了几分窘迫:“这……确实是。我们一开始没想那么多,那场伤寒在营区蔓延得很快,半个月里几乎每天都有死人要处理。林曼的身份上面吩咐过要特别留意,所以当时我们还专门去确认过,看到这个他从来不离身的怀表,我们就确认了他的身份,没想着要再仔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