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若能先出去,定去报官搬救兵来。
可进了这佛堂也是被困死,歹人随时有可能找过来,与其坐以待毙等死,还不如放手?一搏。
况且她不知那些歹人能等得了多久,可会?痛下杀手?。
她揩了把冷汗,镇静取下背包,拿出一只小葫芦,倒出一颗白片含在嘴里,再找出那几枚用曼陀罗花粉制的香丸。
将香丸随意洒在乱石堆上,用火折子一一点燃,片刻后,飘起?了缕缕白烟,便是药效出来了。
她又顺着?狗洞钻了回去。
凌明珈到了田庄,随行?的小厮敲了数遍大门?也无人回应。
夜里的风凉飕飕的,他站在门?外等了半晌,已是发了大火,推开那小厮,欲抬脚踹门?。
恰好?门?这时从里头打?开了。
“你们都是聋了不成,让爷站在外头等这么久!”
门?打?开,一张目光凶悍的刀疤脸映入眼帘。
他发觉不对:“你、你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便觉眼前?一黑,一张网物往他头上套。
“唔!唔!”
……
凌明珈身?旁只带了小厮与车夫,三人皆被五花大绑。
山匪头领见他穿的一身?绫罗绸缎,不似庄上其他人的衣物那般寒酸,料定他是主子。
可在他身?上搜来搜去,才?只搜到一只玉佩。
“呸!穿的人模狗样,一粒碎银都搜不出来!”
凌明珈脑海一片空白,他自小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这天杀的山匪竟敢劫到他这国公府嫡子的头上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我是长安定国公府凌家的嫡子,我姑姑是当?今贵妃,等官差来了,要你们的狗命!”
那刀疤脸头领干多了刀尖舔血的勾当?,满眼不屑,譬如上月劫了一位官员,官府还不是抓不到他们?
正冷哼一声想开口,手?下六子推了位被捆着?的女?子进来。
“鹰哥,这娘们穿金戴银,与绑在院里的那些人不同,定是个有钱的主,还是个性子烈的,不肯交代哪里藏了银子。”
荑兰哭花了脸,脸上还有一道鲜红的指印,像是被打?了一巴掌。
她被推进来,见到凌明珈,即刻垂泪哭喊:“二爷救我呜呜呜……”
鹰哥一听便知这一男一女?是相好?的,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荑兰脖子上,望向凌明珈,“识相的就赶紧将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否则老?子一刀宰了这小娘们!”
“二爷,二爷,救命啊……”
荑兰浑身?哆嗦,喊了几声竟吓晕了过去。
“别别别,你们莫伤我妻。”凌明珈怕他们伤人,放低了姿态,“这只是我家的一处老?庄子,实在是没存放什?么值钱物,这样如何,我派人去宗宅取银子,你们要多少我给你们多少。”
六子朝旁啐了一口,“鹰哥,休要跟他多扯,我看他就是想派人去报官,不如堵上他的嘴,兄弟们再去搜搜,我就不信了,这么大的庄子怎会?没藏些宝物!”
“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一阵女?子高亢的喊声。
鹰哥握紧手?上的刀柄,目露警惕,踹了六子一脚,“你他娘的怎么办事的?漏了一个人,想把官差引来吗?”
六子揩了揩鼻子,暗骂一声,拿了棍棒与绳结出去了。
姜芾见这间房里灯影幢幢,时不时传出粗狂的男声,便知晓那些歹人躲在里头。
她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救命,在院中窜来窜去跑。
不出所料,将人引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