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摇被她?握得温热,她?忐忑开口:“苹儿,你说我该怎么做啊, 直接拿步摇去找大爷,说我前些日子没发现?吗?”
手心之物仿若重逾千斤,她?紧张得无?所适从。
只要凌晏池心中还有一点她?的位置,她?便仍想往他身上靠。
“自然不行,如此直白反倒令大爷尴尬。”苹儿喜滋滋凑到她?耳边,“大爷还是对您有意的,少夫人不如……”
姜芾脸都红了,断然拒绝:“不行,这?不行的。”
这?太荒唐了,夫君不会喜欢这?样的。
说不定还会生气。
苹儿是在高墙大院里长大的,对后院笼络男人的手段就算没见过也耳濡目染了些,“少夫人,大爷这?几日冷着脸,说不准就是在气您对他的示好置之不理,如今沉速又走了,您何不主动些……”
苹儿叽里呱啦,说得姜芾的脸红臊不堪。
这?不就是要她?去勾引夫君吗?
这?真?的能行吗?
“荑兰呢,我问问她?……”
“她?说身子不适,耳房灯都熄了,许是睡下了。”
这?人自从上巳节后便安分得像只锯嘴葫芦,也不常主动进厢房伺候了,左右她?也干不了什么精细活,便也由她?去。
姜芾犹豫不决,究竟要不要那样做?
她?又想到他生辰的那个夜晚,他唇齿间满是清冽的酒香,贴在她?耳边叫她?别走了。
罗帐之下,他们肌肤相贴,十指相扣。
他明明也情动过,滚烫过,他抱过她?,听过她?的哭吟。
她?的视线落回步摇上,思?绪万千。
他们真?的要一直这?样冷淡无?言吗?
这?根步摇,何尝不是他送给她?的时机。
进了这?一步,或许他们之间会不一样呢,他就能留多一点位置给她?。
最?终,她?濯了发,用牛乳浴过身,极其扭捏地换上那身轻薄纱衣。她?都不知道那两块布也能叫衣裳,穿了跟没穿一样。
“能否换一件,这?件太……”
狐媚子毕竟不是天生的,她?没做过这?种事,手心都起了薄汗。
“您听奴婢的,就这?件。”
姜芾坐立难安地任苹儿替她?梳妆,樱唇琼鼻,圆脸杏眸,青黛勾出细长的柳叶眉,她?因纠结惆怅锁在眉心的两点愁,叫人看了都犹怜三分。
最?后,在盘起的发髻上插上那根步摇,一步一晃,珠玉清脆,美人如花。
她?拿着书册,以找凌晏池解惑做幌子,一早去了书房候他归来。
凌晏池下了马车,眉目沉沉,衣摆掠起疾影,阔步迈进了府。
他看见门房停着的车架,嘴角扬起冷冽弧度,她?倒是还知道在他之前赶回来。
他一路穿过前院,许是走的急,精细的腰身上空空如也,丝毫未察觉系着的香囊无?影无?踪。
进了绮霞院,远远望见书房的窗纸上映着一道窈窕身影。
他眉心一蹙,推门而入。
女子早听到他的脚步声,立在书案前等他。
她?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纱裙,白臂隐现?,妆容妩媚,娇娇柔柔唤了声:“夫君。”
她?心中惧怕,这一声夫君带着怯意。
可凌晏池听来,加之她?这?身打?扮狠狠刺他的目,他看出她?在蓄意勾引。
他的脸色逐渐阴沉,缓缓走近,却明晃晃望见她头上那根步摇。
那是明仪的生辰礼,他亲自挑的,怎会在她?头上。那日明仪说她?偷了她?的步摇,他还不信,竟果真?是她??
姜芾,她?怎么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