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早点休息。”凌晏池自觉退出。
从方才姜芾的?举动可以看出, 她是选择了他的?,他相信她。
他踏着月色回了家?,心中却并未有多?庆幸欢愉。
他还不知,沈清识再一次来到江州的?目的?。
翌日下晌, 姜芾在念安堂坐诊,沈清识主动来找她。
二人在茶室坐下, 点了一壶好?茶,却都无心品茗。
沈清识再没有以往那副风流爱笑的?神情,只盯着她问?:“你昨晚说的?, 是真?的??”
若是真?的?, 那她现在的?医馆, 也是凌晏池帮助她开的??
明明他说过, 她若想当大夫,他能把全县最大的?铺子买下来给她, 可是她不愿意。
她转头就又投向了凌晏池的?怀抱。
姜芾抿了一口茶水, 点点头。
“念念。”
两个字幽幽森森砸下来, 尾音绵长痴深。
“阿昭哥。”姜芾放下茶盏, 真?诚与他对视,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我不是三年前的?我了,我如今有退路了,若我的?选择还是错的?, 我有能力为此?付出代价,所以我想再试一次。如果你不来,我也想去信与你说,不告诉你,会对你很?不公平。”
她是把他当最好?的?朋友的?,曾几何时,她也为他的?锲而不舍动容,她也说服自己接受他的?好?意。
可她做不到,她也不想耽误他的?一辈子。
她道:“你年轻有为,能找到很?多?比我更好?的?大家?闺秀。”
沈清识嗤笑一声,伸手拂落那壶热茶,热水溅在地上,冒起一片热雾。
姜芾一震,几滴热汤溅在她鞋面。
她不可思议望着他俊美中带着些痴狂的?面容,手上抖了抖。
她从来都没见过他这幅样子,这一刻,她恍惚觉得他陌生得让她难以接近。
“你这么多?年拒绝我,就是因为心里还有他?”沈清识无视她的?诧异,连连冷笑。
“当初是你哭着说要?离开他,怎么现如今他给你点好?处,你就又上赶着往上贴了?”他灼热的?目光定在她脸上,“我府上养的?一只狗,我有一天突然看它?不顺眼?,踢了它?几下,从那之后,我再怎么给他骨头吃,它?都不肯近我身?,你怎么比它?还容易哄?”
姜芾喉咙发胀,眼?眶泛酸。
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嘴角一扬,笑得苦涩:“阿昭哥,我还不清你的?,你怎么说我我都认。”
“不识好?歹。”沈清识幽幽道,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离她极近,“三年前,我念在情分,看你可怜,替你摆平一切,你在我身?边故作?清高?,我一转身?,你就又与他旧情复燃,勾勾搭搭了?你就活该被伤得遍体鳞伤。”
姜芾听?着听?着,抑制不住鼻尖的?酸胀,几滴泪落了下来。
“哭什么,我说错了?”他的?热息打在她面颊,他想抬手为她拭泪,却被她猛一甩开。
“你没说错。”姜芾起身?,“我就是不长记性,不知廉耻,我配不上任何人对我好?,在你没说这番话之前,我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不是了,我的?事?,我想自己做主。”
她推开门?,跑出茶室。
沈清识眯了眯眼?,这么多?年,他唯对她一个人有十足的?耐心,他愿意在她面前蓄意伪装,收起一切算计与防备。
可她不领情。
既撕破了脸,就别怪他无情了。
他这一趟来,本是受宁王之命,来江州替祈福塔选址。
可宫中得到消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