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霆此番举动,他已料到,这?江敬严定是知道些?什么关于宁王的秘密, 下黑手的有可能是府上的人?, 亦有可能是余霆派来的人?。
他非要让这?真相曝于青天之下不可。
院子外围的都是余霆的人?, 几乎是水泄不通。
余霆瞪大双眼:“真凶已在?,你为何不抓?”
“她不是真凶。”凌晏池抽出身前之人?横在?腰侧的刀,那些?人?被?他的气势一震,皆裹足不前。
余霆也?不敢上前, 只口头威胁:“凌晏池,你包庇杀人?凶手, 带人?搅乱灵堂,恐吓死者家眷,我要上奏弹劾你!”
凌晏池不惧, 嗓音如淬寒霜:“倘若我今日偏要验这?个尸呢?”
余霆不示弱:“那你就试试, 我能不能参得你丢了这?顶乌纱帽。”
两拨人?对峙灵堂, 不甘相让, 疾疯卷起白幡布,在?空中浩荡抽打。
凌晏池眉眼凛冽, 身形挺直, 他偏不认这?个命。
他被?上位者荒唐打压, 在?昏聩的朝堂浮沉几载, 听?到的不能说, 看到的不能做,这?种装聋作哑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
当年是挚友,如今是他的妻子。
隐忍退让、随遇而安只会没有尽头, 只会让上位者更加肆无忌惮,丧心病狂。
他偏要探手将那弥天的暗夜掀开一道口子,就算今日他丢了官,舍了命,他也?要还她一个公道,替她洗刷污名。
耀眼的天光炫目,他微微眯了眯眼,想上前,手臂却?覆上一道温热,是她的掌心贴了上来。
姜芾站在?他身后,轻声制止他:“你别冲动,今日无机会,还有下次呢。”
她的话犹如春风化?雨,即刻浇熄他心底高涨的火焰,雨水所?到之处,湿润松软,俱是柔意。
姜芾见识过那余霆肮脏卑鄙的手段,凌眼池如今官职在?他之下,她自?然不想他得罪上官丢了官身。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查,那换个方式也?可以查。
凌晏池瞬然明白她的意思,声色温软几分,垂下手中的刀,拉起她的手便走。
余霆暗道: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还道有多少?真本事呢,不过如此。
他见凶手被?他带走,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抓住那女子!”
凌晏池蓦地?转身,甩出手中器械,空中白影四散,刀身哐当坠落,震得他们不敢上前。
“我再说一次,她不是凶手,人?我要带走。”
余霆喉结动了动,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去,在?后头怒骂:“岂有此理!”
他听?出了凌晏池话中之意,他答应不再插手,可他们也?不能抓着姜芾不放,否则就要撕破脸了。
另一边,月黑风高。
苹儿如约在?周府的左侧角门等待。
可等来等去也?不见人?出来。
她不由?得神色焦灼,左顾右盼。
周玉霖实在?是挣脱不开盯着他的下人?,他每走一步,下人?就跟他一步,熬到深夜,他说要回房睡觉,那批人?才没有跟进来。
他被?关的这?些?日子,茶饭不思,辗转反侧,人?都瘦了一圈,用尽各种办法也?没逃出去。
他娘说病了,结果?又是骗他的,还带了个什么表妹来家里,他岂能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故意窝在?床上装了好几日的病,怄气连人?也?没见。
苹儿好不容易给他塞了封信进来,说了近来发生的许多事,他气得把纸都撕了,今晚非出去不可。
夜深人?静,他趁守门的小厮都睡着了,轻手蹑脚翻窗出来,摸到角门的狗洞,这?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