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心尖淌过一汪泉水,终于活过来几?分。
姜芾本想送了沈清识离开便直接去春晖堂的,可?走到半路发现落了张药方子在家,又折返回去取。
走到家门口,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
“念念。”
姜芾心头一跳,旋即回头,就看见凌晏池明晃晃站在她身后。
她哪一日就要被他?吓死。
“你总来做什?么?”
虽是深秋,白日天气仍是有几?分燥热,她一如往常穿着低领衣裙,清晰可?见白颈上几?颗红彤彤的蚊子包。
她感觉还有些痒,下意识挠了几?下。
凌晏池看着她脖子上的印记,仿若尖针刺目,他?喉头一哑,说不出来话?。
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不敢去问,看一眼都能让他?心痛得?要死去。
“你……没跟他?去吗?”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刺目的印记。
不看,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姜芾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奇怪,也不知他?想说什?么,“我家在这,我为何要跟他?去?”
“你的意思?是,你以后都不会跟他?去?”凌晏池迫不及待问出这句话?。
姜芾眼神软了下来,背过身往前走,“这是我的事,我去哪也和你没关系吧?”
她不想跟他?解释什?么。
凌晏池快步跟上她,他?顺着她的话?想,认为她就是没有完完全全接受沈清识。
他?犹豫许久才开口,甚至亲手掀下埋在他?心底那层名为道德的纱布:“他?能做的,我也可?以做,你也……可?以来找我的。”
姜芾被他?这番不知所云的话?哽住,她理所应当将他?的话?看作是以求和为目的,“我不会跟你重新开始,不会跟你回长安,也不会嫁给你。”
“你不一定非要嫁给我。”凌晏池喉头梗塞,他?是束手无策、弹尽粮绝,才说出这句话?,“你有那么一点点需要我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
姜芾顿住脚步,疑惑看向他?:“找你?”
“我不强求名分。”他?答。
她能去找沈清识,为什?么就不能来找他?呢?论亲近,他?们从?前就是夫妻,也曾肌肤相贴过。
姜芾在他?的不断暗示下,总算听明白了,她收敛尴尬的面色,低声道了句:“我看你是失心疯吧。”
她疾步向前走,不想跟他?说了。
她惊讶他?为何变成这样。
他?不是自诩最重礼道,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吗?如今竟跟她来说这些,别是真魔怔了吧?
“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姜芾叹了声气,侧过身与他?对视,皮笑?肉不笑?,还带着丝调侃之意:“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你们男人是不是管这种叫外室?”
凌晏池语塞,面色不大好看。
但?他?能有什?么法子。
“不可?以吗?”
姜芾打量他?,意外一笑?:“当我的姘头?大人是不是太不知廉耻了?”
她扬长而去,背影洒脱而自信。
而凌晏池像被她扇了一巴掌,无地自容。
礼义廉耻化为一团火,在他?心头反复烧灼,他?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可?同?时,他?也陷入深重的自我怀疑。
外室?
他?顺着她的类比想下去,不禁呛出一声冷笑?。
外室还会得?主子宠爱呢,他?连这个都算不上。
他?去了趟江府寻江家老?爷江敬严,江府乱成一锅粥,说老?爷病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