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不予理睬,冷哼一声。
要说姜芾一个?年轻女子,资历凭什么在他之上,他一贯就不服,趁着她去湖霞村的这段时日,没少联合其他几?位同样不服气的大夫编排她。
周玉霖跳了起来,指着他:“你还哼上了!我师父回来了,赶紧起开。”
“姜大夫,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徒弟?如此无理?”
众人纷纷转过头来看好戏。
周玉霖不服气,“理也要是看对谁才用的。”
“好了。”姜芾出言打断,露着满不在乎的笑意,顺势在第二?个?位置上坐下?,“坐哪不是坐,怕是我离开太久,徐大夫忘了。徐大夫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坐下?也不好挪动,别折腾了。”
“你!”徐章脸都气黑了。
她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她只?要还在春晖堂一日,就永远压他一头,在含沙射影他赖着她的位置不走吗?!
他这下?子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反倒引得底下?几?位新?来的大夫窃窃私语。
温玉进?来了,看到徐章坐了姜芾的位置,也不管徐章年纪大资历深,张口就道:“姜大夫只?是去湖霞村拜师,并没有?离开春晖堂,且她精进?医术,也能救更?多的人,春晖堂也能名声在外?。我是比在座的一些大夫年轻,各位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姜大夫自小就在春晖堂,我把她当妹妹,但并非徇私。她的医术,各位有?目共睹,春晖堂从来都是论?资排辈,她配得上这个?位置。”
姜芾很是敬重师兄,听了此话,眼眶都热了。
众目睽睽之下?,徐章坐立难安,脸上青红一阵,以?约了病人看病为由,带着自己的徒弟走了。
温玉也没留他,接下?来是发放月钱。
姜芾分到了一吊半钱,这些钱虽远不及她坐镇春晖堂时拿到的月钱多,可她这几?个?月人是不在医馆的,拿到这些也不少了。
她一个?不在医馆的人还有?钱拿,有?人自然不服气,当场就指出:“且不拿资历说事,姜大夫这段时日不在医馆,医馆的病人都是我们看的,我们忙得团团转,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姜大夫在湖霞村吃饱喝足享清福,她凭什么拿这么多?”
此话一出,年轻的大夫虽不敢说什么,有?几?位老大夫已然开始交头接耳。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苹儿脸都气红了。
周玉霖也站起来,指着方才那人:“这么热的天?,我师父一天?在湖霞村上门看十几?二?十个?病人,那诊费可是一半多都交给医馆了,你坐在医馆倒是清闲,凉快不说,还能泡点小茶喝。”
“你敢口出狂言?”
周玉霖:“怎么了?你一个?小小的大夫,还敢骂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够了。”温玉冷呵一声,一片鸦雀无声。
他是东家,只?要他站在这,还是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的。
姜芾扯了把周玉霖,示意他坐下?,而后将桌上那一吊半钱收入囊中,望着方才低声议论?的那些人:“我怎么不能拿?这就是我应得的,我在湖霞村看的病人,他们的诊费我没贪一分一毫,我让他们来医馆抓药,还不是给医馆赚钱?我是比不过你们年纪大,不过春晖堂的规矩,不比谁岁数多,只?各凭本事说话。”
她早就看这帮人不顺眼了,今日不好好说两句,真当她好欺负?
她给足了他们面子,就差没把倚老卖老说出来了。
有?些事她都不想追究,毕竟同在屋檐下?,给他们几?分薄面。
她的话太难听了,那些人脸上也不好看。
明摆着就是说他们一大把年纪了,医术还不如她。
这场晨会?不欢而散。